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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思索,不知不覺人已到書房。
推門抬眼,當即呆在原地。
那房門前正對著的牆壁上,掛著一幅丹青。
畫上人兒年齡不大,卻能分辨出粉面玉容,目若點漆。一身雪白的狐裘罩在她身上,只露出一小截潔白優雅的脖頸。周圍彷彿開著數不清的白梅,化不開的濃雪。那人佇立雪海,不自知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眼中的一抹景色。
她的神情並不清楚,但連辰還是認出她來。
她是他的姐姐,北隅王的第十個女兒,聞名天下的連城公主。他們曾日日相對,是對彼此再熟悉不過的人。
那時連辰正對司空恆有疑心,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對自己轉變了態度,只道自己要隨機應變,不負北隅百姓重託才行。
直到見了這幅畫,他才明白。
原來,司空恆不僅僅是個小人。他真心喜歡姐姐。用一顆君子之心,喜歡了她很多年。
因為那畫面上的場景,分明是那一年。
那是母后過世,天空降下漫天大雪,將北隅覆蓋成冰冷國度的一年。那一年,連雪梅都綻放得那麼悲慼。
。。。。。。
隱約中,連辰感到有人將手覆在自己臉上。那雙手撫得他舒服得近乎安心,他掀掀眼皮,眼皮卻愈加沉了起來。
那手似乎知道他乏得很,只輕柔地覆蓋在眼瞼處,示意他睡覺。
連辰半夢半醒間,已不知道這人是誰,只覺得睏意又深了些。
馬車依舊在身下快速地賓士著,司空恆將人挪到自己腿上,看著那人眼角突然滑出一股細細的熱流,神色微閃。
半響,那人呼吸平穩下來,徹底睡去,才用指尖將那滴淚劃開。
鐘聲連響五股,天邊露出第一絲破曉微光。
王殿內徹夜的歡愉已過,只剩下杯盤狼藉,眾人東倒西歪,伏案而寢。這些人平日裡都是最注意自身修養的,此時竟然如此放縱,可見興致實在過頭。
魏侯聽鐘聲一過,知道此時已是可以出宮的時候,緊繃了大半夜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再等了半響,才從案上起身,故作迷糊地揉揉雙眼,問道,“現在何時了呀?”
“回大人,剛過卯時。”
魏侯目光往四處一掃,隨即定在大殿最深處的中央,堂堂南晉王伏在王案上,竟然沒人敢去擾他。
魏侯道,“唔,本大人有些累,看來是需要回府裡去睡上一覺。”
那人維諾道,“是,小的馬上安排。”
出了殿門,原來並不止魏侯一人耐不住這伏案睡覺,外頭竟然已站了十來人,顯然是在等宮禁的。
這其中也不乏“熟悉”的面孔。
魏侯走上前追到那人,拱手笑道,“華公子。”
一夜大雪,將王宮裹得潔白廣袤,雲層中透出一絲微紅的光線,射在白雪上,發出一陣璀璨的銀光。那公子在雪光的映照下,臉色愈加蒼白,見了魏侯,聲音平穩,“魏大人。”
正是昨日那華家的三公子。
魏侯道,“華公子醒得好早。”
華三公子道,“嗯。”
“華公子昨夜睡得好嗎。”
“嗯。”
若是尋常人,碰見這麼個舉家失寵的臣子,只怕早已惱了。
魏侯何許人也?
他師從史柏松,從小跟著司空恆這個喜怒不露於聲色的,不久前又伺候了連辰這個心思刁鑽的,早已練出了雷打不動的厚臉皮。
見三公子不理他,只道,“華公子這是要回家嗎?”
華三公子雖還是個“嗯”,魏侯卻聽出他這個字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
魏侯裝作沒看到,四周環視一圈,道,“咦,為何不見公主和駙馬爺?”
華三公子白他一眼,聽貼身隨從道,“回大人,公主在寅時已被駙馬送回寢宮休息。”
魏侯瞭然拍手道,“呀!難怪!”
眼看出了宮門,華三公子加快步伐走著。
隨從一見魏侯出來,已趕車迎上,道,“大人。”
魏侯上車,抱著手道,“娘阿孃啊,這天冷死人啊,快走吧…………”他邊說邊撩起車簾,只聽又一聲,“咦,華三公子?你的馬車呢?”
華三公子正在雪白的道上不急不緩地走著,見他停下來,不悅道,“回府不過幾步路,在下走回去。”
魏侯還欲說話,耳畔有人低聲道,“大人,張侍衛昨夜未回府,聽冉林說,要大人快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