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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你們,是希望你們能好好活著。流放地不比宮裡,就連我自己也不知未來會有多少險惡,這種帶著別人送命的行為,我做不出來。」
「殿下──」趙央再次跪了下去,激動哭喊。「奴才懇求您讓奴才伺候吧!」
「你這……」
「殿下!小人們也懇請殿下允准小的們跟隨。」立在趙央身後的宦官們,同樣激動地跪倒一片。
他們或多或少,都受過楚云溪恩惠。或許這些事情,在太子爺眼裡的只是些隨手為之無求報答的小事,然而對於他們來說,賜下銀兩藥材讓他們得以醫救他們的家人、受誣陷被關入監牢,卻因太子下令地方官必須重審調查而獲得清白的家人……
數不清的恩德,讓他們打內心感激著這位仁德的太子。
可惜人言微輕,幫不了楚云溪避開被黜流放的命運,然而隨身伺候、跟隨效命,是他們唯一可以報答太子恩惠的機會。
「殿下,樸晉也懇請您答應他們。」
不知何時,辦妥楚云溪交辦的事情,返回東宮殿的樸晉,也站在一群年輕宦官們的後方,直視著正為難勸阻眾人的楚云溪。
「樸公公你這是……」
幾十年來,身為負責東宮殿大小事情的總管,樸晉看著太子長大、看著他逐漸散發明主的光彩、看著他仁慈寬厚的行止。所以他懂,懂得趙晉這些年輕人發誓追隨的渴望。
這位太子,就像黑夜中發出亮光的明燈,讓周邊的人在冷風中感受溫暖、在黑暗中體會光明。讓人,明知可能送命也甘願追隨。
「殿下,就請您答應了吧!」又一次,樸晉誠懇地凝視著他的主子,「況且此行艱險,奴才已年近五十,實在無法把殿下照顧周全哪!多幾個年輕小夥子也是好事。再說,殿下您無須擔心他們受不得苦,會入宮當太監的,哪個不是苦孩子出身的?說句不敬的,對於如何在民間生活,老奴跟這些孩子們,可比殿下您還了解啊!」
「唉……允你們了……」
敖不過眾人懇求的目光,楚云溪苦笑頷首,允了趙晉等人隨從伺候的請求。
「謝、謝謝殿下──」
磕頭銘謝的激動高呼,繚繞在東宮殿內,久久不散。
英雄淚(20)
(20)
被廢庶人,一身素服手銬木枷,在官兵的押解下,楚云溪足踏草履,一步步地踏上千裡之遙的南疆。
後方,推車負著從太子殿帶走的些許東西,在楚云溪的要求下,刪減又刪減,只留了一箱子充滿回憶的物品,由趙央等年輕宦官輪流推運。
一路上,百姓夾道哭送,這些年來太子在帝王的苛政下,替老百姓們努力掙了些許得以存活的空間。許多就連刑部官員都不屑批審的小案,也不知太子是如何知悉,親自派人甚或親自出面,將無辜受獄的人平白冤屈。官員們忘了每一張訟狀都是一張人命,更多的是他們憂心如焚的親友食不下咽的痛;但是太子沒有忘記,因而救回了不少無辜百姓寶貴的性命。
身分懸殊,對於太子的感激,受了恩惠的人無法傳達。廢黜太子的皇榜貼出至今,有人日日上廟燒香,求菩薩保佑太子一生平安;有人發了願,希望用自己的命換取太子冤屈昭雪。日日夜夜,京城內外大小廟宇香火紅燭沒有斷過,焚燒祈願籤條的火盆烈焰跳動,三日來未曾熄滅,殘餘的灰燼早掩過了火盆,然而百姓們焚化祈願籤條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百姓們的淚,如雨般落在官道上,斑斑點點,無限哀慼。
就連負責押解的官兵,也是偷偷抹著眼淚,心道他們是幸運的,有這福分能送太子爺走上這段流放路。臨行前,家人親友們無不一一告誡,定要好好照料太子爺一路衣食,絕對不可有分毫不敬之舉。
「滾開滾開。」
「他孃的,死小子你嚷嚷什麼。」一拳打去。
「痛,大哥你不是要我開個道嗎?」
「他孃的,我有要你這麼開道的嗎?」再打。
「噢!」腦袋被敲疼的小弟委屈地躲到另一人背後,「將軍救命!」
「唉呀你這死小子,別以為你躲到將軍背後老子就揍不到你。」
「好了好了你們。」一邊鑽過擁擠的人群,對著讓道的人謝了謝,一邊斥喝本來領了個差負責在人群中開道的二人。
「將軍。」大個頭的男人恭敬地對著那人喊道。
「巴鐵,借你肩膀用用。」
「沒問題。」巴鐵咧開一嘴黃牙,對著將軍伸出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