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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那朱生與陳生還一一開啟箱子讓人查驗,但見那滿箱的銀子冒著白光,直晃人眼睛。
窮酸書生本就手頭拮据,大多數人懸樑刺股死讀書不就是為了考取功名,光耀門楣嗎?可如今這動盪亂世,外族禍亂,就算當了官又能有什麼用呢?保全自己不被餓死才是正道,當下黃金白銀的誘惑赤、裸裸地地放在眼前,五兩銀子靠他們寫禿一萬個筆頭都賺不到的了,現在只要點一下頭就能輕鬆取走,有幾個人能不動心呢?近八成的人都眼巴巴地望著那些白銀吞口水,而少數的行動已經迫不及待地上去報名了。廢話,給你吃給你住,還每月三兩多銀子拿,傻瓜才不幹哪!
朱生和陳生看著席上眾清客陸陸續續地前去報名,箱子裡的銀子越變越少,彼此互看了一眼,露出得逞的笑來,其中一人看向依舊直立原地的雲舟,說道:
“雲公子,我看你現在名聲那麼臭,想必也是一窮二白了,何不加入我們,也好賺兩個錢花花呢?”
雲舟不理會他們,只沉聲道:
“雲某在京城待過不短的時間,早有風聞那劉大人橫徵暴斂,殘害忠良,不是什麼清正的好官,如今正是艱難亂世,百姓尚不得吃飽,朝廷哪還會有時間耗費那麼多的人力去編纂一部文書?兄臺保不準是被騙了,還是儘早脫身為好,切莫拉更多人上當了。”
那朱、陳二生見他竟當面拆他們的臺,氣得破口大罵:
“給我住口!我兄弟二人見你落魄,好心給你介紹差事,卻不想被你無限栽贓,果真是好心沒好報!別以為自個兒是尚書兒子就了不起,別說現在你老子死了,就算你老子活著都不過只有跪著給劉大人擦鞋的份,你如今不過就是條落水狗罷了,有什麼資格敢置喙劉大人?我看你是活膩了”
聽到那“落水狗”三個字,雲舟的身子抑制不住地發顫,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指甲刺進肉裡,像是要活生生地掐斷。眼看著場上局勢緊繃,就在這當口,忽然響起了一陣清越的笑聲,有一個邊笑著邊款款走到雲舟的身邊,只見那人手持一截並蒂蓮,笑容爽朗,眉目清亮,見之忘俗,此人正是餘生。
餘生將那截並蒂蓮放到雲舟的手中,笑道:
“煙霞為色,清風為神,這株蓮花果然最配你。”
雲舟怔怔地看向他,一時無話。
餘生回首,神色一轉,話風一變,忽然銳利地好似尖刀,直扎地朱陳二生無處可逃:
“有的人,就算一時落魄也不會失了氣節,可有些人,就算穿金戴銀也掩飾不了骨子裡的媚俗,就像是狼狽的落水狗,只會衝著岸上的人汪汪直叫,臭不可聞,雲兄,我們還是快些離開此地吧。”
被餘生拉著手走出了很遠,雲舟這才悄然甩開他的手,面對眼前的人那一雙黑亮的眼眸,雲舟看都不敢去看他,臉紅得像要滴血,只輕輕道了聲“謝謝”之後就拖著小墨跑入了密林之中,消失了蹤影。
真是討厭,為什麼越是不希望,就越是三番兩次地欠他情?這下子,他和他就可算是真的糾纏不清了……
“公子?公子?”
兩人走在回家的山路上,小墨輕喚坐在岩石上想得出神的雲舟。
“啊?”
見他好不容易被喚回了點神智,小墨終於鬆了口氣:“哎喲公子,你剛剛老是呆呆地,兩眼發直,嚇我一跳,上山還有挺多路,公子你渴不渴?我去上游為你汲點水吧。”
雲舟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嗯,好。”
等到小墨唉聲嘆氣地走遠,雲舟就繼續沉浸在了深思之中,他愣愣地瞧了瞧手中那支並蒂蓮,新鮮地,粉嫩的顏色,還掛著露水,不就是上午在亭中見到的那支麼?真不知那奸商是怎麼想辦法摘來的?一定廢了一番功夫吧。
下有並根藕,上有並頭蓮。
不知怎地,腦子裡又回想起了這兩句詩,紛紛雜雜地,又想起了那人吟詩時的語氣,想起了他的眼睛,黑黑亮亮地,像是潭底的鵝卵石,想起了他手上的傷,不知有沒有大礙……
心神一個恍惚,手上一顫,手中的蓮花便落在了面前湍急的溪流之中,被溪水往下游沖刷走了,雲舟心中著急,便趕忙追了上去,但是那水流速度很快,他一個文弱書生體力不夠氣喘吁吁了追出了很長一段距離,這才終於在溪流的截斷處看到了那卡在石縫中的一小截蓮花。擦擦臉上的汗水,雲舟正想走上去,卻奇怪地看到了石頭似乎躺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雲舟心下好奇,警覺地走近他,待到距離稍近,發現那黑的顏色竟是布料,在近得一些,可以看到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