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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大,後來夾雜了人的慘叫聲,兵器的碰撞聲,聲音由遠及近,由近到遠,好幾次就像是衝到了門邊,杯子裡的水面在抖,房梁都跟著格格搖晃,小墨害怕地抱著腦袋躲進雲舟的懷裡,雲舟看到窗外的火光也漸燒漸旺,從山頭燒到了山尾,紅豔豔地映在窗紙上,像是一大片潑灑的血,這場大火燒了足足有十年那麼久,直到東方的蒼穹重新亮起來,那綿延了一夜的廝殺和慘叫才逐漸地息止,剩下的,就只有熹微晨光裡小墨無助的抽泣聲……
在這膽戰心驚的一夜裡,雲舟想到了很多東西,他想到餘生,那一片片紅豔豔的火光之中,一聲聲慘呼聲中,會不會有他的身影?只要一想到此,心臟就要被揪緊一樣地痛。他還想到了完顏均,那個看似強大的男人,他會不會還留在他倆走失的地方?還是已經被吞沒在了這熊熊烈火之中?若是餘生和他狹路相逢,他們兩個……雲舟不敢再往下想,心裡堆滿了煩悶,無數的矛盾糾結在了一起,隨時都會爆炸……所幸的是天亮之後沒多久,他們就聽到了清晰有力的敲門聲。
雲舟忙不迭地跑去開啟門,第一眼就看到餘生站在門外,衣服上沾染了幾處血跡,除了臉色較為蒼白還有神情憔悴以外還算得上是安然無恙,雲舟一顆心終於得以放下,又是感動又是喜悅,撲進了他的懷裡,餘生抱住迎面撲來的人,親吻他的額頭,說出那句屬於彼此的約定:
“小舟,我愛你。”
沉醉在他深情的愛語裡,雲舟甫一張開眼睛,這才看到餘生身後還跟著一小群的人,雖然大多數都灰頭土臉地,神情疲憊,但是不妨礙他們不約而同地露出默契的微笑,尤其是為首的張狂和寧玉麟,兩人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笑得比狐狸還要得意。雲舟一愣,離開餘生的懷抱,臉紅得跟蝦子一樣,看都沒臉看他們,反是餘生坦然地多,大方地攬住小書呆的腰往裡頭走,還朝後使了個眼色,示意後面這群傢伙先別忙著笑,趕快跟上來。
一群人進了屋裡隨處坐下,小墨見他們安然回來十分高興,跑前跑後地端茶送水,眾人休憩了一陣子,然後由余生首先開口說話:
“靈蟾教那一夥經過這次重創,怕也難成氣候了,多虧了榜眼冒險送信去京城,及時搬來救兵,不然憑我們的微薄之力,還不知要和他們糾纏到什麼時候,榜眼,真是辛苦你了。”
寧玉麟聽罷只笑道:“辛苦倒也算不上,那一浪頭打過來差點沒把我拍暈,後來我活著到了京城,去將軍府求見,王將軍是我的舊友,七年前還以為我被那劉仝害死了,猛一聽寧玉麟來找他,還以為我是冒牌貨,差點把我打出去,後來多虧認出了我這杆老煙槍,關鍵時候救了我一命,否則我可真要‘提頭來見’了。”
這番經歷確實九死一生,但寧玉麟說得卻是詼諧輕鬆,絲毫不提驚險波折之事,眾人聽後皆大笑起來,餘生打趣他道:“別人是燒的是香,你燒的是煙,人家有菩薩保,你自然就有煙神保。”
寧玉麟裝模作樣地念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張狂捶了他一拳:“別看你這老煙槍平時溫裡溫吞地,發起威來倒挺狠,把那完顏狗打得丟盔棄甲,真有你的。”
乍一聽到“完顏”兩字,雲舟心裡一個咯噔,手中的茶杯一晃,茶水潑到了身上,有隻手比他反應還要快,接過茶杯,擦乾他身上的水跡,雲舟聽到餘生在自己的耳邊溫言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
雲舟閃躲著,不敢對上他溫柔的視線,心亂如麻,餘生見他不說話,也就不追問了,只是悄悄握住他的手,手心裡的溫度像是給予他寬容的慰藉。而那一邊,沒人注意到他倆的小動作,大家繼續就完顏均的下落展開了猜測:
“嗨,要我說這完顏狗逃不到哪裡去,八成是投靠他們蠻夷的王去了,丟下靈蟾教這群沒鳥用的烏合之眾,溜地倒還挺快!”
那個男人……逃走了嗎?……
不知為何,聽到完顏均下落不明,沒有死於殺戮,也沒有葬身火海,雲舟的心裡隱隱浮上一種解脫的感覺,可能私心裡,他還是對那個男人心存愧疚的吧,如果他真的因此而死,這件事就會成為他的心結,一輩子揹著罪惡感活著……
“我看他未必是倉皇而逃,你們這段日子閉塞於江海縣這小小一隅,不知外面的情況,其實外頭早已是水深火熱,比江海縣好不到哪兒去,塞外的王已經率領部眾攻破函谷關,直取京城而來,一路上燒殺搶劫,相比較而言,江海縣還算是受災最小的一支。完顏均此人雖然手段陰險,但說句實在話,比起塞外那些兇狠殘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