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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狂聽了把刀往地上一擱,指著雲舟那身樸素的青衫破衣裳還有那副瘦不拉幾的小身板兒哈哈大笑:
“就你?你還大丈夫?哈哈哈哈哈哈,一錢沒用的臭書生一個。”
這話像是踩中了雲舟的敏感神經,後者將臉一板,表情立時嚴肅了下來,全然不似方才害怕的模樣,一本正經地痛斥道:
“住嘴!讀書人如何?讀書人的氣節豈容你置喙?請你收回你的話,切莫汙言穢語有辱斯文!”
張狂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我管你讀書人不讀書人,大爺只管今晚的晚飯有沒有著落。”
說罷,在倆主僕的驚叫聲中提刀走過去,用腳踹翻了幾個方才從毛驢身上落下的行囊,除了漿洗到發白的粗布衣服以外就是書籍經典,一窮二白,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看得張狂心頭火冒,步步向他倆逼近,眼光緊盯雲舟懷裡那隻小小的包袱:
“那裡面有盤纏是不是?快給我!”
雲舟從咯咯打顫的牙齒縫裡蹦出幾個字:
“不給……就是不給!”
“給我!”
“不給!”
“給我!”
“不給!”
糾纏了將近半個多時辰,於是就有了最開始的那番對話。在這半個時辰之內張狂是渾身解數都使勁了,威逼利誘,不成,來狠的,不成,求爺爺告奶奶,不成,直接上手硬搶,被雲舟誓死抵抗,竟然也沒成!氣得張狂是眼冒金星,在毒辣辣的大太陽底下折騰了這麼些時間熱得他滿頭大汗,草叢裡知了吱吱地叫,叫得人心情煩躁,最後只得將大腿一拍,坐到附近一塊大石頭上,氣哼哼地看著那個同樣被太陽曬得七葷八素的倔書生,罵道:
“我這輩子還從沒見過脾氣犟成你這樣兒的臭書生,幸虧你今天碰上的是我,要是其他攔路搶劫的,看不一刀下去把你劈成十塊八塊!”
在正午的大太陽下曝曬了半個多時辰,再加上又時刻神經緊張拼死抵抗,雲舟這麼個柔弱書生早已受不住了,只感覺腦袋暈乎乎地,太陽光直直地射在眼睛裡,眼前開始一陣陣地發黑,但就算身體已經受不住,但面對眼前的劫匪,雲舟還是保持著不容折辱的氣節,反而用一種為之感到可悲的眼神看向對方,虛弱但義正言辭地指責道:
“國家正是多事之秋,外賊侵犯,民事多艱,你身為堂堂七尺男兒,有手有腳且身體強健,非但不去投身軍戎保一方太平,反而自甘墮落,淪為草寇,以敲詐同胞百姓的錢財為生,難道就沒有一絲羞恥之意嗎?”
張狂聽他一說,頓時臉色陰沉,眼中滿是嘲笑譏諷之色:
“黃口小兒,毛都沒長齊呢就想來勸服大爺我?像你這種兩耳不聞天下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酸臭書生如何知曉民事之多艱?你難道真的單純地以為只要投身軍營變會有報國的機會?哈哈,妄想,真是痴心妄想。”
雲舟聽他語氣有些許悲涼之意,不禁懷疑他是否遭遇過不能言說的前塵往事,因而又試探性地問道:
“就算保不了國家,投身官府,保一方太平總是力所能及吧?”
不料,張狂立刻像是被戳中逆鱗似地一躍而起,睚眥俱裂,暴跳如雷,失去理智一般憤怒地大吼著:
“休要跟我提那兩個字!誰也不許提!否則我一刀砍下他的腦袋!”
刀劍無眼,極端狂暴之下的他揮舞著手中的大刀,完全沒有顧忌周邊有沒有人似地,好幾次被那冰寒的刀鋒貼著頭皮擦過,雲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茫茫然不知所措,而小墨則已經在他懷裡哇哇大哭,年輕的主僕亂了分寸,呆坐在原地不動不動,竟也忘記了閃躲,眼看那亂砍的大刀越逼越近,忽然頭頂上傳來一聲清亮的大吒:
“光天化日,休要胡來!”
隨即就是“嗖——”“嗖——”兩聲,兩枚石子凌空飛來,精準地擊中了張狂握刀的大手與刀身,刀“咣噹”一下掉到了地上,張狂暴怒地用目光四處梭巡著,終於在幾丈之外的一顆大樹上找到了一個身穿黃衣的青年,只見那青年臉上蒙著一塊很可笑的三角巾,一看就是匆忙而為之的產物,遮住了五官,露在外頭的一雙眼睛倒是如松鼠般靈活剔透,蹺著腳抱著雙臂輕盈地站立在樹幹上,一副悠然自在盛陰涼的模樣。
“快說,你是不是官府派來抓我的?!”
張狂狂性大發,衝到樹幹前抱著樹幹就開始猛搖,他力氣巨大,青年被晃得頭暈眼花,只得搖搖頭,動作靈巧地從樹上蹭蹭蹭爬下,在張狂一個轉身飛撲過來的時候敏捷地一個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