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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雲亭主三字,陸未離看定他道,“在下不才,但巽風針之名還是聽過的。傳音亭主雖然神秘,但三年之前與北蒼子一戰早已名傳江湖。巽風針也自此與別離環,傷心勾並稱武林三大奇兵了。雪谷之主便是傳音亭主,這一南一北,雲兄好手腕。”
“傳音亭為北周效力,而云谷地處南楚,若傳音亭主就是雲谷之主的事傳了出去,雲谷再難立足。所以那日我想殺了你,可惜…當時未殺,便再也下不了手。”雲千月悠悠一嘆,與陸未離相視一眼。
又道,“未離既然知道三年前的那一戰,可知道自那一戰後,我已叛出了傳音亭。”
陸未離心道難怪當日傳音亭主一戰成名之後,再無訊息。
“雪谷谷主宋雪橋與我有師生之誼,三年前他死於劍閣朱炎手中,傳了我谷主之位。我便向周帝進言,藉此將傳音亭的勢力滲入江南。周帝允我南下,只不過他不曾想到,我不過藉機遠遁。”他引酒一嘆,“說來朝堂廟算,又怎比江湖逍遙?”
雲千月說得淡然,他身為北周訊息暗探的首領,這背門而出,想來也並非易事。
花尋那日查出雪谷雲千月或與傳音亭有聯絡,傳書北邙山。陸未離下山便順道入桃花溪一探,不想那日傷勢突然發作,落入雲千月之手。他今夜與千月把酒相談,將話挑明,便直言相告,“雲兄,我到桃花溪也是因為傳音亭主。”
雲千月見他坦言,卻問了一聲,“哦?”
陸未離目光寧靜,“北邙山身居楚地,份屬楚臣。若雪谷果為北周暗樁,為保楚地太平,說不得我也只能下手除去。”
雲千月反是一笑,“那為何不殺?”
陸未離淡淡地道,“雲千月不是當死之人…何況當時未殺,便再也下不了手。”
他未露笑意,仰首看定雲千月,目中已是信重。
雨夜若此,當此信重一顧,怎不是陌上花開,數見紅塵。
雲千月倒了杯酒,舉在手中道,“那日我與未離輕薄玩笑,今日便以此酒向未離賠罪,請萬勿見怪。”
陸未離見他目光清朗,也是舉杯飲了,“此話不必再提,當日的事我並未放在心上,雲兄也並未以此心待我…何況我又豈容別人欺我。”
雲千月遙遙想起那日拂在他胸口的那一指,朗聲笑道,“未離可辣手的很,哪個不長眼的還敢欺你?”
一罈飲盡,雲千月便起身又抱了一罈過來。陸未離見他這一走動間,地下落了水痕,“雲兄這一身溼衣衫何不換了去?”
雲千月道,“我倒忘了,未離稍待。”
他解了衣衫,去櫃中翻了套中衣換上。陸未離與他將話說開,心中光風霽月,見他赤身換衣也不放在心上,只拿了酒在飲。雲千月將發冠解了,拿了塊乾布拭了幾下,任黑髮披散著。再披了件外袍,也懶得繫好。笑道,“那日我也見過未離換衣,如今倒是扯平了。”
他一貫花團錦簇,衣冠周正,此刻這麼隨意披著一件衣,卻是別有一番清介華貴的狂態。二人對坐再飲了幾杯,聽得雨敲船篷,窗外天幕俱黑。斗室之間燃了一盞燈火,卻已是讓人心生溫暖。
雲千月聽滴漏聲響,已過子時。心下算了算,道,“今日竟是寒食。未離,少年聽雨樓臺上,中年聽雨客孤舟。今日本是團圓之節,不想你卻與我在此…孤舟聽雨。”
陸未離道,“我幼時家中雖有兄長,但…各房疏離得很。待到年長些…便上了北邙山習武,一人過節什麼的,倒是…已經習慣了。”
雲千月臉色如常,眸光卻越喝越亮,“我家中倒是有慈父長兄,寒食之節可是極為熱鬧,寒食祭祖、踏春、踘蹴…總得熱鬧個三五日。家母在世時,還得裹青團,蒸麵燕…父兄都讓著我,說不愛吃米食,全讓給我。家母還以為她做得不好,只有我聽話肯吃…其實家母出自書香世家,她做出來的東西,又怎麼會不好吃。”
陸未離父母早亡,後為楚君收為義子。楚宮雖大,卻甚是孤冷。十五歲起上了北邙山,容無法更是隻知嚴厲,一心向武。平生雖是衣食無憂,但從未如平常人家一樣,有過團圓過節的記憶。雲千月聲音醇厚華美,陸未離聽他言來,竟是悠然神往。
雲千月見他神情,笑道,“這些年天涯漂泊,聚少離多…但無論我身處何地,縱然孤身一人…只要知道他們過得很好,便覺得這孤舟聽雨也算不得什麼了…”
陸未離將他那句孤舟聽雨也算不得什麼了放在心中略一沉吟,眸中光華流轉,不覺臉上就露了一個笑容。
他長得本就極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