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頁)
花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入,實則也不可能,只踩著空調支架,從視窗向裡張望。
老孃皮果然不在,可範小離卻在。頭髮全部梳在腦後,綁成了個髻兒,臉上脂粉未施,只是汗水在額前沾上了幾綹碎髮,倒比唐女的花鈿還好看。範小離還是那個範小離,還是細長的眉細長的眼,細長的胳膊細長的腿,還是能跳,能笑,能跑,能羽化昇天,變成仙女兒。
她正以單腿為軸,挺著漂亮的身姿在那兒旋轉,一群小女孩圍在周圍給她鼓掌。這窗子開得太高了,我也只有半拉腦袋能冒出來,一會兒能看見,一會兒看不見,直到一個小女孩抬手朝我一指,看似喊叫了什麼,範小離才轉頭看見了我。
她轉了好幾圈,每一圈兒與我目光相遇之際,都以那雙話癆的鳳眼向我訴說,一開始那雙眼睛是驚,是怯,如埋雲裡,蒙大霧,而後便慢慢雲開霧散,清亮燦爛若我們初識那會兒。
我扣了扣密閉著的窗玻璃,範小離便丟下那堆女娃朝我跑過來,我隔窗問她,怎麼又回來跳舞了?
範小離的回答我聽不見,但也不能開窗,否則我一準被她打下去。她又做出手勢招呼我進門,我擺手說不,我們倆雞同鴨講地比劃一陣子,意識到自己這樣跟探監似的,都笑得不行了。
還沒多笑一會兒,我看見老孃皮從門口進來,我趕緊在唇前豎起食指,提醒範小離別說出我來過這裡。
在被老孃皮發現之前,我猴子似的爬下落水管,險些在落地時崴了腳。
吉良竟也有出師不利的時候,老孃皮不願意來。
回程一路,我興致都不高,吉良安慰我說,王老師雖沒答應,但也沒有一口回絕。她只說眼下心無旁騖,手頭上最緊要的事情就是帶她的學生去參加幾天後開始的青舞賽。
這屆青舞賽的地點就在北京。而今選秀節目扎堆,只要敢欺敢瞞敢不要臉,到處都是讓人一躍成名的星工廠。曾經學舞者最在乎的比賽早就乏人問津了,網上都傳今年的青舞賽迫於收視壓力,極有可能將是最後一屆。
別人都嫌食之無味,也就我與老孃皮這樣的人戇拙不苟,盡撿別人不要的東西當了寶。聽罷吉良的話,我第一反應便是喜滋滋地想,最後一屆青舞賽的冠軍,範小離——這話聽上去好像也不賴。
我送吉良回家,等他一晌,又送他去了機場。他得趕去鞍前馬後,繼續伺候那位爺。
“劇組給Lee安排了專車與司機,他在外頭也用不上你,你就安心留在藝術中心,多觀摩,多學習。Lee這陣子都不會回北京,《遣唐》的事情暫由威爾頓把控,他得抓緊時間趕拍兩個禮拜的戲。”
吉良登機前半真半假留下一句,記得爺待你的好,別胡思亂想。
送罷吉良順道去接我爸,結果被人告知,我爸不等我來接,提前先走了。明明電話裡都說好了,這會兒人卻不見了。我直覺不妙,滿世界找尋一陣子未果,方才在家門口逮著他。
我爸一見我就似慌了神,跌跌撞撞地就要往門裡走。
“你又偷酒喝了,是不是!”我們爺倆開門進屋,我跟緝毒犬似的皺著鼻子好一通嗅,嗅出端倪了立馬就嚷,“別想著蒙我,我都聞出味兒來了,招了吧,金楓還是會稽山?”
“都不是,就小區那小店裡八毛一袋的特加飯。”我爸瞎老實,一唬就坦白,“我就饞了,買了兩袋兒,喝了一袋兒留一袋兒,打算明天再咪一口。”
“嘿,袁國超,你個假迷三道的王八蛋!鷹能撒開兔子,狗能不啃屎嗎?你這病剛好一點兒就犯抽是不是,你以為自己真有覺悟,喝酒才咪一口?”以肉投餒虎,我不信這肉還能剩一半兒的。
還沒教育完我老子,手機突然響了,我只得閉嘴去接電話——上頭一個陌生號碼,裡頭傳來一個帶笑的男人聲音:“別嚷了,看窗邊。”
那聲音聽來十分磁性,我一時沒反應出是誰,只愣愣把頭轉向廚房裡那扇油膩膩的窄窗。
太陽歇在樹冠後頭,窗外那個投下一片修長身影的男人竟是顧遙。幸虧這時間外頭沒什麼人,只有從不看電視的三四個老太,正稀稀拉拉地坐在樓道外剝毛豆。我完全愣住,雖說那天餐桌上還算相談甚歡,可這人得多神通廣大才能找著這裡。
“對你爸好點,父母再多不是,把我們拉扯大也不容易。”顧遙掛電話前輕輕囑咐了我一聲,然後就推門而入,笑著跟我爸說,“叔,酒這東西小酌怡情,喝大了難免傷身體,以後你想小酌就叫我一聲,我隨時奉陪。”
一身休閒裝扮,墨鏡隨意插在兜裡。這個男人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