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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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話長。寧家世代經營家傳的西陽鏢局,可是鏢局傳到寧惜酒父親寧豐城手上後連丟了好幾趟鏢,漸漸入不敷出。好在寧惜酒的母親略懂醫術,常給人看點小毛小病貼補家用,寧惜酒也不時上山採點草藥回來賣給藥鋪,一家三口日子勉強也過得去。不料十年前寧惜酒上山採藥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後來命雖救了回來,腿卻不中用了。”
談懷虛嘆了口氣,接著道:“可嘆禍不單行,過了沒多久寧豐城就病故了,鏢局也就此關了。寧夫人心力交瘁之下很快臥病在床,家計一時艱難。恰好這時李大人調來金陵任太守,據說他與寧夫人有些沾親帶故,體恤寧家苦情,便讓寧惜酒到了衙門任職養家。聽說年前寧夫人也仙去了,如今寧家只餘下寧惜酒孤身一人。”
“你說寧惜酒十年前摔斷了腿,可是指吉慶二十一年?”
“對。”
“他小名可是喚做九兒?”
談懷虛有些詫異地道:“正是,表弟是怎麼知道的?”乳名是相當私密之事,尤其如今寧惜酒已是成年男子,大概連父母也很少用了。若非寧惜酒小時候曾在藏花閣做過客,他根本不可能知道此事。
“……偶然聽說的。”他岔開話題,與談懷虛閒談了幾句,不久後談懷虛也出門去了。
蘭春歸見房裡只餘下自己,他緩步走到父親榻邊跪下,望著父親的面容沉默了許久,這才悄聲道:“爹,對不起,孩兒也是迫於無奈。”
到了侯府外李太守坐上了轎子,吩咐王捕頭送寧惜酒回家。王捕頭推著寧惜酒走了一陣,來到一條小河邊,他忍不住道:“奇怪侯爺房裡並無打鬥的痕跡,侯爺與郡主都是被匕首一刀刺死,乾淨利索,難道他們竟沒有反抗過?”又問道:“惜酒你覺得誰的嫌疑最大?”
寧惜酒道:“首先是蘭大公子,聽聞他因為是庶出,其母又出身青樓,蘭老夫人以及郡主時時欺凌他們母子。不久前他孃親去世,也有傳言說其實是郡主害死的,不過此事被侯爺一力壓下,傳言才漸漸消失了。由此來看,似乎大公子完全有殺害郡主甚至侯爺的動機。而且他昨夜不在府中,直到清晨案發報到官府後他才急忙趕了回來,問他去了哪裡,他也說不大準,只說四處走了走,卻又找不到人證明。”
王捕頭插言道:“其實我也覺得他最可疑。郡主若是不死,他斷無機會繼承家業。只不過即便是郡主死了,有蘭老夫人在,他也似乎沒這個機會。這點我倒有些想不通了。”
寧惜酒輕輕頷首,道:“說起來我覺得蘭二公子也有些可疑,據說他昨日傍晚時和侯爺大吵了一架,之後怒氣衝衝離開了家。可是剛才大人問他為何事與侯爺爭吵,他卻說只是父子間普通的口角,不足以為外人道。可是聽先前下人的描述,哪裡象是普通的口角那麼簡單?”
王捕頭覺得有理,沉思著點了點頭。這時寧惜酒忽然道:“王大哥,你不是要去看韓姑娘麼?到了這裡你就不順路了,不如我自己回去,你去晚了她又要埋怨了。”
王捕頭英武的臉龐頓時漲得通紅,搓搓手道:“隨她說去。男人在外面事情多,遲到一會也是正常的。”可是話雖如此說,心裡卻有些七上八下起來。韓姑娘是他的未婚妻,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她。
寧惜酒微微一笑,道:“其實我是覺得這邊風景不錯,想在這裡呆一陣,王大哥你放心去罷。反正這裡離我家不遠,晚些我自己回去。
王捕頭看看周圍,今年的春年來得晚,三月的天氣,兩岸的柳枝才抽出尖尖嫩角,暗紅的花骨朵兒在扶疏的桃花枝子上顫動著,咬著牙不肯落下。本來就蕭條,偏生又下著毛毛細雨,哪來什麼風景?可是自己是個粗人,這樣的風景在寧惜酒眼中或許另有風貌,他不好多問,囑咐他早點回去後自己便先行離去了。
等王捕頭走遠,寧惜酒將輪椅搖到一棵柳樹下。在柳枝的嫩芽間,他凝目朝一座橋望去。紛飛細雨中,橋上一條模糊的人影,如風中之燭,彷彿隨時要湮滅在悽風苦雨中。
(四)11B9:)授權轉載 惘然【ann77。xilubbs。】
秦斜川站在橋上極目看過去,雨絲濛濛中一座座石橋順著河水延綿下去,象是一把把的刀子,將河水切成了一截截。可是抽刀斷水,水還是流著。
橋下有人用竹篙撐著烏篷船經過,河水輕拍著兩邊長了青苔的石。已是傍晚,兩岸的人家炊煙裊裊,追逐著雨絲,細風中纏綿。
看了看橋墩上的題匾,上書“朝雨晚風橋”——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