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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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親,讓她能在有生之年能抱上孫子,她的病才漸漸好了起來。
十年一覺,真如幻夢一場。昔年或許是年少輕狂,不曾為蘭秋霽多做設想。只是綠樹成蔭,果實滿枝,縱然情深依舊,亦不能挽回些什麼。與其如此,倒不如徹底一刀兩斷,或可解脫。
可是真能解脫麼?
他坐在樹下心潮起伏,許久後抬起頭來,瞥見遠處月色中一團粗粗的黑影緩緩靠近。待靠近了些他不由有些驚訝,原來是寧惜酒搖著輪椅緩緩行來。
雖然尚未夜深,但這裡河岸乃是偏僻之地,不知他來此作甚。秦斜川下意識將身子隱在柳枝當中。昨日的柳芽一夜春風已成了葉片,茂密地墜了一樹,將他身子藏了個嚴實。
寧惜酒到了秦斜川藏身的柳樹邊停下,他忽然轉了個方向,將輪椅搖到柳樹下。停下的地方距離秦斜川藏身之處不到兩尺。
他坐在那裡靜靜望著河水,月色照在他的眼中,秋水般潺湲。秦斜川透過枝葉的縫隙看著他,此刻的他,如此皎淨溫潤,這讓秦斜川即便只是稍稍思及之前狂亂的兩夜,也覺得對他是種褻瀆。
過了約一盞茶工夫,河堤上走來了一個人。就著月光秦斜川看清是個布衣老婦,老婦走到寧惜酒跟前,對著他“咿咿呀呀”打起了手勢,原來是個啞巴。寧惜酒還了幾個手勢,然後側下身子將輪椅下部小筐裡的一包包藥連同一封信一起拿出來遞給了老婦。老婦露出歡喜的神色,又咿咿呀呀了一陣才離去了。
秦斜川見老婦下盤虛浮,顯然沒有武功,看她裝束也毫無出奇之處,明顯只是個鄉野村婦,卻不知寧惜酒為何鬼鬼祟祟與她在此會面。他雖想要跟蹤老婦去看看,無奈寧惜酒就在他身旁二尺之外,令他根本動彈不得。
正藏得憋悶,想不到寧惜酒更靠近了些,甚至伸手去摸樹皮。“怎麼長了這麼多蟲子?”他蹙眉喃喃道,彷彿很是擔心,說話間他又稍微靠近了些,與秦斜川之間距離已不足半尺,秦斜川甚至能聞見他身上荷葉般的氣息。
“還是白日裡再來去去蟲子,晚上根本看不清楚。”寧惜酒輕輕道。
秦斜川躲得憋氣,忍不住在心裡暗罵道:“你倒是觀世音菩薩,連棵柳樹都要這麼操心……”正想著寧惜酒忽然“啊”驚呼了一聲,搖著輪椅倒退了幾步,喝道:“是什麼人?”
(十一)
秦斜川知他已發現自己,只得整整面色硬著頭皮走了出來。寧惜酒見是他顯然吃了一驚,面色略有些不自然。瞬間他恢復了淡定,冷冷道:“秦莊主藏在這裡做甚麼?”
“我還想問你鬼鬼祟祟在幹些什麼呢!”
寧惜酒沉默了一下,忽然將輪椅轉了個方向,用力搖到了路上。秦斜川見他態度冷淡,忍不住喝住了他。寧惜酒緩緩停下,頭也不回道:“秦莊主還有什麼吩咐?”頓了頓又冷笑一聲道:“不會又想用強罷?”
秦斜川覺得相當刺耳,脫口辯解道:“昨夜我是中了春藥,所以才……才……”一時語塞,於是有些氣悶地別過了頭。雖然的確覺得心中有愧,可是想到寧惜酒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弄自己,道歉解釋的話卻是斷然說不出口的。
寧惜酒見他滿面懊惱羞愧之色,再回想他昨夜的表現,果然是中了春藥的情形。他面色稍緩,沉默了片刻道:“罷了,之前我也曾利用欺騙過你,我們也算扯平了。”說罷開始搖輪椅,一人一椅在崎嶇不平的河岸上艱難前行著。
秦斜川抬頭看了看天,忽然衝上去一把抓住寧惜酒輪椅的背,制止了他的前行。寧惜酒微怒,回頭呵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斜川見他滿臉防備之色,心中頓時有氣。他面色一沉,道:“我還能幹什麼?當然是繼續強暴你!”話音未落便推起他的輪椅,往前快跑著。一路上坑坑窪窪,顛得寧惜酒胃裡上下翻騰,只差沒有吐出來。
途中雷電交加,有大暴的跡象。秦斜川連忙加快了腳步,剛一進寧家的門外面便是“嘩啦”一聲,大雨傾盆而下了。
秦斜川正暗自慶幸到達的及時,這時肚子忽然“咕嚕”叫了一聲,這才想起還沒吃晚飯。寧惜酒看向他的肚子,似笑非笑問道:“秦莊主打算留在這裡用晚膳麼?”
“我才沒那個興趣!”秦斜川沉下臉,轉過身開啟大門就要離開。寧惜酒連忙叫住了他。秦斜川頓住腳步,回過頭滿面嘲諷地道:“怎麼沒我沒強暴你你感到失望了麼?”
寧惜酒裝作沒有聽見,他拿過一把傘遞給了秦斜川,口中道:“外面雨大,拿把傘罷。”秦斜川認出這是今日他在集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