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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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於我而言那也就夠了。”
雲漫天聽著對方那心如止水的敘述,忽然間山崩地裂地憤怒起來,在這一瞬他覺得他看清了對方的心:他對自己或許是有著感情,可那不是愛,更多是心理上的依賴與眷戀,他需要有人瞭解他,陪伴他。如今他用一種嶄新的關係拴住了自己,也給了他的心一個合理的解釋。從此他不用再對南宮忘憂感到愧疚,他可以安心地去緬懷南宮忘憂,同時又能享受著自己的陪伴——好一個自私的人!他說得如此雲淡風輕,究竟有沒有想過自己可能的感受?
雲漫天越想越氣,偏生這時南宮寒瀟不知好歹地道:“幫我身上的春藥解了好麼?我難受得緊。”雲漫天氣急敗壞地扯開帳子,拿過床頭櫃子上的涼茶便朝他潑了過去,口裡吼道:“難受死你才好!”話音未落便下床坐進了輪椅裡,然後奮力搖著輪子出了門去。
院子裡是被雨水洗過的天,瑩澈而空闊。他默然獨坐良久,披了一肩露水夜色。有槐花落在他膝蓋上,他掬在手心凝視良久,與南宮寒瀟的初遇便是在槐花樹下。分離的日子裡,那一幕在他心頭溫柔輾轉,漸成一幅靜謐無聲、惟有淡香縈繞的畫卷——那他心底最隱秘美好的回憶。
他將臉貼在手心,那朵槐花便緊緊貼著他的面頰,和著清露的幽香沁入他的心肺,化作一絲纏綿入骨。那一顆狂囂躁動的心也隨之漸漸平息——既然他不能沒有他,他也不能沒有他,那麼未來的路還是要攜手一步步走下去。只要生命沒有終止,他就不該絕望。
頭頂幽暗的天際隱約顯現出幾粒殘星,他仰頭看著,微弱的光照得他滿眼皎潔澄澈,如是未融的新雪。靜默良久,他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又過了兩日,秋達心與談懷虛忽然來訪。見秦斜川亦步亦趨跟著寧惜酒,秋達心忍不住搖頭道:“真真是個妻奴,丟盡了我們男子漢大丈夫的臉!虧我從前還有些欣賞他。”
談懷虛莞爾一笑,不加思索道:“其實若能象他那般幸福,做個妻奴倒也無妨。”
“啊?”秋達心未曾料得他會說出這番話來,不由有些愕然。談懷虛卻岔開話題道:“你不是說找到了絕世奇藥,可以讓漫天重新站立麼?”
秦斜川一聽連忙道:“什麼藥材?能不能分點給九兒?”
寧惜酒大窘,忙拉了拉他衣袖低低道:“我都說過很多次了,以後別叫我九兒——我都多大年紀了,你也不怕惹人笑!”
之前聽秋達心說秦斜川是妻奴,那等於說自己是秦斜川的妻,這已讓他窘迫萬分。只因怕反駁反而被秋達心趁機大做文章,所以才隱忍不發,如今又聽見秦斜川當眾喊自己九兒,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
秦斜川滿不在乎地道:“我愛叫你什麼便是什麼,他們若是笑話只能說明他們沒見過世面,大驚小怪。”
秋達心聞言撐不住笑了,道:“九兒,你真是教導有方——這人愈發厚顏無恥了。”
秦斜川聽了忙蹙眉道:“九兒也是你叫的麼?”
秋達心嘿嘿一笑,道:“我愛叫他什麼便是什麼,你這麼說表明你沒見過世面,大驚小怪。”
秦斜川翻了個白眼,想著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決定不再與他斤斤計較。因想起藥材的事,便又問了一次。秋達心答道:“那藥治筋不治骨。九兒的腿骨已經斷了十年了,怎麼可能治?你別異想天開了。”
秦斜川立時面露失望之色,口裡嘟囔道:“連這都治不了,竟還好意思自吹是神醫……”
“你!”秋達心氣得瞪起了眼,他一向最恨別人置疑他的醫術。寧惜酒見狀連忙道:“斜川,麻煩你去端些涼茶來好麼?秋兄與談兄這麼熱的天跑來,想必是渴了。”
秦斜川“嗯”了一聲,轉身進了屋子裡。秋達心看著他的背影嘖嘖道:“真是風水輪流轉啊,以前他那麼囂張,可如今你叫他打狗他定是不敢叉雞。”
寧惜酒笑而不語,秋達心看了他一眼,又道:“只是你怎麼不好好管教管教他,讓他懂點禮貌呢?”
寧惜酒靜靜道:“無禮總比虛偽的客套要好些,再說我自己就諸多缺點,又有何資格強求他十全十美?”
秋達心怔忡了一下,之後似有所悟地看著某處道:“說的也是,其實人完美起來也是很叫人討厭的——象刺蝟一樣讓人無從下手。”
寧惜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他看著的是正與雲漫天南宮寒瀟兩人閒談著的談懷虛,不由莞爾一笑。察覺到兩人投注過來的目光,談懷虛朝他們微笑著頷首示意,雖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端得瀟灑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