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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都不對勁兒啊?”
六一先是看了一眼兩位師長,低頭靠近成才,輕聲說,“保安團說,抓著一個共產黨大官,委員長命令讓36師接管,保安團正押著人往這兒來呢!”
成才心裡撲通一聲狂跳了一下,“誰啊,都驚動委員長啦?”
“瞿秋白。”
聽到這三個字,成才的心又撲通一聲。他聽袁朗說起過這個名字,袁朗當時的神情非常景仰,一臉崇敬,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折服表情,在他的印象中,袁朗總是自信到自負,一個讓他折服景仰的人讓成才非常好奇,遺憾的是自己從未有機會見過瞿秋白,他寫的書讀的也不多。此刻,聽到這個名字,狂跳的心稍稍平靜之後,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瞿秋白被捕,我應該怎麼辦?
《青山遮不住》第十二章(下)
36師的駐地是閩西山區的一個小山村,十來間古拙簡樸的民居很隨意地坐落在山坡小路兩旁,小河在村旁流過,發出悅耳動聽的流淌聲;路邊的一棵樹上開滿了白色的花朵,給薄暮籠罩著的山村增添了幾分生機,天色越來越暗,花朵也愈發鮮亮耀眼,如同繁星閃現。優美的夜色,沉靜的山村,閩西的土樓在渾樸的特色中透著神秘,在大山的懷抱中無言地仰望蒼穹。
不過,昨天還曾經讓成才沉醉的夜景,今天卻再也無暇欣賞,成才靠在36師參謀部的太師椅裡,機械地擦著毛瑟槍,耳邊卻機敏地收集著參謀部裡各種聲音。
“聽說那個叫瞿秋白的共匪頭子就關在咱們師部的那個後花園的書房裡,伍六一的特務連派一個排的兵看著。”
“別瞎叫,宋師長吩咐了,36師只許稱呼“瞿先生”,聽特務連的伍連長說,宋師長和高師長背後都敬重他。”
“是啊,這個瞿先生是個有學問的人,去過蘇聯,我念書的時候就聽過他的演講。”
“聽說上面的命令是斬立決?”
“不會吧,這樣的人物,要是能夠勸降,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這樣的人物,你認為能夠輕易投降?”
“那不一定,共軍現在被打得七零八落,一路西逃,恐怕再也難翻身了,瞿先生是個聰明人,識時務者為俊傑嗎!”
“你呀,太不瞭解共產黨了,我過去認識幾個共產黨,他們就像飛蛾撲火一樣,明知道會死,還是不顧一切地往火上撲。”
······
參謀部裡,負責作訓的成才參謀平時就不愛言語,一般的情況下,都是其餘的參謀熱烈地議論,他坐在一邊看地圖,或者看書,別人說的內容似乎如風過耳,在他的臉上像是並沒有激起太多的漣漪。別人知道他的來歷背景,也佩服他的槍法和能力,參謀部裡大家相處得倒也客氣平和,只是都知道,這個看著有些傲氣的成參謀,和特務連的伍連長以及師部通訊排的許排長關係倒是不一般的好,常常看見這三人在一起聊天喝酒,聽說這三人和高師長是老鄉,還聽說,高師長和張治中將軍是老鄉。
即使是前一陣閒極無事的日子,參謀部裡的每一點聲音從成才耳邊飄過的時候,他那份狙擊手獨有的專注都一點不肯放過,更別提這兩天有關瞿秋白的任何議論了。好幾天沒有看見伍六一了,想找他打探一下情況,竟然連他的影子也見不著。
上午碰到三多,三多也無奈地表示:宋高兩位師長嚴令任何一個人沒有師長的手令不得接近後花園,伍六一日夜守護,不得外出!三多也有好幾天沒有見著伍六一了,兩位師長那兒三多也沒有聽到更多有關瞿先生的資訊,不過三多說,早晨接到一份南京電報,詢問中統兩個特務是不是已經到達長汀,電報上說,他們已經出來四天了,按理說,即便進了福建路不好走,但是一路都有各地國民黨黨部好生接待,人和車都應該沒什麼問題,正常情況,今天上午應該就能到長汀了。三多說,兩位師長挺著急的,聽說其中有一個人是中統的特務頭子,這回來是專門勸降瞿先生的,要是出什麼事,高師長說,那兩個姓陳的老傢伙一定會跟委員長鬧的。
成才心想,既然南京來人勸降,瞿先生一時半會兒生命沒有危險,“那倆中統特務找著了嗎?”
“沒有,保安團和縣黨部的人都出去了,咱們師也派了一個連去找了。”
尖利的哨音在36師師部的院子裡響起,這是當地一處大戶的宅子,中西合璧的式樣,幾進院落,中式園林,卻間隔著四五棟西式的洋樓,一處洋樓前竟然有大片修剪得很好的草坪,36師師部進駐之後,這片草坪就成了出操訓練集合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