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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發呆,慢慢回顧過去,他才發現了許多一直被自己故意忽略的東西。
如果沒有東門越,現在大概不會有西門晉。
監獄中的生活十分枯燥,分不清白天黑夜,所有的時光都彷彿靜止,幾乎能把人逼瘋。
支撐他在獄中度過這看似無盡的五年時光的,就是東門越。
“謝謝,”他看著那個在洗碗池前忙碌的身影,漆黑的眸光一片柔軟、純粹得仿若潑入水裡的墨,閃著溼潤的光澤,然後輕輕地、鄭重地說道,“謝謝。”
東門越一直輾轉到半夜都無法入睡。
大概一點多的時候,他擰開了客房的門,小心翼翼地探進去一個頭,輕聲問:“西門,我進來啦……?”
屋內一片黑寂。
“你不說話就是預設咯。”
床上忽然傳來無奈的聲音:“我睡著了還怎麼說話。”
東門越一愣,然後一點都沒有私闖他人房間的負罪感,飛快地將門關好,溜了進來。
西門晉往裡面讓了讓,讓他躺在旁邊。
“你怎麼還不睡?”
黑暗中傳來西門有些沙啞的嗓音,淡淡的、靜靜的,沒有半分抱怨的口氣,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睡慣了硬邦邦的鐵床,乍一睡到柔軟的床,還真不習慣。”
東門越下意識按了下身子下面的席夢思,真的認真反省起來,“啊,我沒考慮到。”
“這又不是你的錯,誰會給客人準備鐵床睡?”西門晉覺得有些無奈,翻了個身背對他,含糊道,“睡吧,不早了。”
東門越卻半點睡意也無,睜著眼在黑暗中躺了一會,感受著身邊隔著空氣傳來的溫度,覺得一種莫名的滿足充斥在胸中。忽然問:“西門,你為什麼一直不肯見我?”
他說的是這五年,他每次去探監,西門晉都不肯見。
西門晉沉默了片刻,手指在看不到的地方用力揪緊了床單,死死地掐在手心,然後用平靜的口吻淡淡說道:“又不是見不到了。”
他其實是怕,如果見到東門越,所有一個人堅持支撐起來的信念,會全部崩塌。
如果註定要度過很長的一段孤寂的時光,那就不要在中途的時候去觸碰希望。冷的久了,會渴望碰到溫暖,可是碰到溫暖,再冷的話,就會崩潰。
東門越對於他來說,太溫暖了——溫暖到,讓孤身一人在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