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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的時候,在中雖然還算比較從容,但不免顯得有些忙亂與小心翼翼。果然是生疏了,這樣感嘆著,在中心裡不禁有些悵然若失。但也沒能容他多想,醇厚的茶香味一散出來,在中便意識到是蒸好了。蒸好的茶芽比起理想的程度來說有點過潮了,雖說差強人意,但還算合格的。
想到自己時間的把握還算精準,卻不知怎麼就潮了些,在中皺著眉將器具都檢視了一遍,想找出原因所在。後來才發現,問題出在碳上,碳太過密實,這樣燒出來的爐火就會成冷火,才沒能完全將潮氣去掉。雖然這在蒸壓階段不算什麼大問題,但等到後來要烘焙的時候,問題就要出大了的。
在中萬幸自己早一步發現了這問題,將蒸熟的茶葉壓黃出膏汁之後,便去重新換了碳回來開始焙茶。
焙茶時要將點燃的炭火放在爐子裡,再把沒點燃的碳鋪上一層遮住七分,最後將炭灰輕蓋在火上,等到熱氣通足,再放到焙簍上來驅溼氣。在中試了試火氣,手感不錯,才將蒸好的茶葉平鋪在焙簍裡,所有葉芽都要伸展開來均勻受熱,這是個很要耐心的過程,不斷地翻動,按壓,讓火氣滲透進去,從外到內都必須乾燥起來。
而這過程中,在中還要儘量保證自己不出汗,心更是要靜下來,直忙得臉色通紅才大功告成。將一旁的瓷瓶拿來,裡面已經鋪好了一層竹葉,將新制好的茶葉放進去後,再將竹葉蓋在上面,皮紙把瓶口一裹,紮緊麻繩。一瓶制好的茶葉就算完成了。
在中握著溫熱的瓷瓶,覺得某種久違的欣喜從腳尖竄上腦門。直到隔壁細細的流水聲傳來,他才回過神警告自己要冷靜。
在中回家將瓷瓶放在了臥室通風的視窗處。下午去接小珉,一告訴他茶葉制好了的訊息,這小傢伙就歡天喜地地抱著瓷瓶愛不釋手,嘴裡喊著茶樹仙和爸爸。
在中欣慰地笑笑,揉搓著自己的雙手。他非常明白自己心裡這份蠢蠢欲動的感覺是怎麼回事。那份屬於他的舞臺,精緻剔透的茶具以及每一絲香味都在召喚著他,召喚他找回那份茶人的自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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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有天咬著菸頭,罵罵咧咧地抬手看了看錶,兩點四十五分。從鄭允浩進那間木屋開始已經過了近十分鐘了。而自己維持著雙手環臂,懷抱著一杆不倫不類的獵槍這種衰到家的姿態,也已經十分鐘了。
帶來的一眾保鏢無不例外地在山下被全被攔住,而有天是以無武裝的助理身份,才得以跟著鄭允浩上山來,卻被勒令站在這五十米開外的地方乾等。一排水杉,一間木屋,一個樸有天,這就是當前的狀況。
樸有天就納悶了,當初知道藤原盛要邀請鄭允浩來他這山間別院商談的時候,兩人可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的。
藤原盛帶著他的“玉露坊”,重心從日本轉移到中國茶葉市場,並想跟鄭家的“貢院”瓜分天下的野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等到鄭允浩現在剛剛接手其父親,完完全全坐上“貢院”總裁的位置之時,就立馬發來邀約要請年輕的總裁去品茶會談,以加深“玉露坊”和“貢院”的交情。這種客套話後面無疑是狼子野心。
兩人都是抱著鴻門宴的姿態來的,卻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至少樸有天現在是這麼覺得的,藤原盛是真沒在周圍留下任何威脅,從山腰的日式庭院到山頂這間木屋,除了他們三就個完全的空無一人了。連樸有天從山間一家獵戶屋子裡順手撈來把獵槍,以作不時之需這事,都沒個人管。
踩滅了第二個菸頭,正當樸有天覺得有些打盹意味的時候,一個穿素色和服的人影進入了朦朧的眼簾。
那個人從山下款步走上來,服飾把他身子裹得緊緊的,走石階的時候,樸有天總覺得他要摔倒的樣子,即使當事人實際上走得穩當而不緊不慢。
這人一直目不斜視,只有從樸有天身邊經過的時候,才用餘光斜睨了一眼地上的菸頭。然後樸有天敢肯定,這人露出了一個輕微的嫌惡表情,即便一閃而過,卻還是入了樸有天的眼,弄得他是一頭霧水,想自己是什麼時候惹到過這不男不女的傢伙。
明明是個青澀的少年樣,偏偏穿著緊緊的和服,雖然不像女式那麼誇張,但走路都得碎著步子。樸有天看著他直直的背影,毫無阻攔的走進木屋,不禁又猜疑起那屋子裡到底在幹嘛。
樸有天所不知道的是,那和服是專用的茶道和服。而剛進去的那位,是藤原盛的義子,也是近出道的頂尖茶道師,金俊秀。
金俊秀一進屋,便露出了職業般清肅的淡容。待藤原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