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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依照他平時的小心謹慎本能躲過去的。
但是那一天,他卻失了神。
現在還記得,在機場隨意的一瞥,竟看到章曉時,心臟那驟然緊縮的感覺。
本來前幾天,他去找過對方一次,但是等了整整一天,他也沒見到那個人的面。
然後,一個人去的,一個人又回來了。
其實見到了又如何?
他不認為回來時能因此多出一個人。
一直以為能夠放開,一直以為默默站在身後他能夠做到的。
但是真的見了那個人,他才發現,那些以為按對方常說的話就是都是他ma的操dan的玩意!
他看著那個人進了機場,離開這座城市,卻什麼也做不了。
那一刻,心裡升起的無力感幾乎將他淹沒。
他想起上一次,也是在這裡,對方離開,而他站在柱子後甚至不敢現身。
一路上,他恍恍惚惚。
忘了那個姓魏的老頭那陰險的性子,忘了這次言氏進軍非洲市場的風險,更忘了作為言氏的老大他該做的事情……
若是沒有延小余,估計他這條命也撿不回來了吧。
從沒想到,有一天,他理智的迴歸竟是身上的血花喚來的。
而沒等他作出反應,接連的槍子已經模糊了他的眼睛。
逐漸被黑色侵蝕的世界和顛倒震動的天地……
他能聽到身邊人的吵嚷,卻無力動一動哪怕一隻手指。
索性延小余震住了自家這邊的人,他們開始有序地反擊。
很想笑著誇一誇抱著自己的這個一直像個孩子的手下,可是沒等他的嘴動了動,意識就完全陷入了沉睡。
在被黑暗完全吞噬的前一刻,他的腦海裡閃過了一個背影。
熟悉地讓他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
再次醒來,看到的居然是藍晨那張幾乎僵住的臉。
對方面無表情地看了他良久,才動了動嘴,但是連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又對視了很久,藍晨才抖著唇,叫了聲“boss”。
這樣熟悉的稱呼,他心裡驟然酸了。
若是他沒猜錯,那次刺殺活著回來的兄弟應該沒有幾個。
畢竟,在高昂的鬥志面對相差懸殊的武器裝備時,虧是難以避免的。
但是,即使那樣可算得上“絕殺”的情況下,有雙手也一直抱著昏迷的自己。
而他卻在受傷前一刻,甚至失去意識的那時,腦子出現的還是章曉。
“他們怎麼樣了?”
第一次,他恨起這樣的自己,這樣因私廢公的自己。
明明知道因為迦南開發的問題,以魏老頭為首的那部分人一直對言氏虎視眈眈,可是他卻在送延小余去迦南的路上,晃了神。
“死了七個兄弟,剩下的一部分按照計劃跟著延小余帶著貨去了迦南,一部分留在了總部。”
“死了的弟兄好好葬了,受傷的人給他們找最好的醫生……”
那一刻,他忽然覺得語言是那樣蒼白而無力的東西,想笑一笑,卻比哭還難看。
後來,藍晨告訴他腿上的傷太過嚴重,能不能站起來還是未知數時,他才真實地笑了出來。
那時,他居然因為這樣的傷處而覺得略略心安。
哪怕心底,隱隱地有些難受。
他告訴自己,這次的傷是次教訓,是自己該受著的。
何況,未嘗沒有站起來的機會。
他要做的不是怨天怨地,而是抓緊時間從魏老頭那裡搶到在迦南的市場。
因為這個,言氏已經遭遇了這些年最大的一次損失。
一日又一日,他忙著計算各種得失,安排下一環又一環的報復計劃……
然後,強迫著自己不再去想那個走遠的背影。
在雙腿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恢復知覺的情況下,他又有何資本去把那個逮到身邊?
何況,這次的事情讓他足夠清楚地認識到,一見章曉,他的智商就退到了傻子級別。
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他告訴自己不能分心,必須時刻保持理智。
然後,他真的做到了,起碼白天做到了。
心裡深處隱隱冒出的酸澀他堅決不認為是自卑。
他怎麼可能為了無法站在那個人身邊而自卑?
他只是為了上次遭遇的刺殺中失去的兄弟而傷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