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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的兩根手指指向他,嘴裡努力發出嗚鳴聲,痰水嗆進肺裡,他開始猛烈咳嗽,咳得喘不上氣來,眼珠子突出,表情變得猙獰而扭曲。
而在他苟延殘喘之際,何旭仍不忘居高臨下地給予他最後一擊:
“外公,等你死後我自會好好照顧小表妹,怎麼說她現在也是何家名義上的繼承人,待我娶了她,那些說我名不正言不順的老傢伙也可以閉嘴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疼愛’她的,就像你當年‘疼愛’我一樣。”
何龍大口大口地噴湧出鮮血,最後身體痙攣了一陣,終於再無聲息了。
被他最後的鮮血濺到了一滴在臉上,溫熱的血液暴露在空氣裡,轉瞬就冷卻了。何旭站在床頭,看著床上那具雙目圓瞪、大張著嘴的醜陋軀體,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下來,不再有嘲諷,也沒有暢快,只是一言不發地站立了一陣,而後轉身離開。
另一邊,秦子墨在秦聯養傷養了十多天,起初幾天秦子溪留下來照顧他,在弟弟細心的照料下傷口好得很快,後來秦子墨怕弟弟留在黑幫不太好,便勸子溪先回家了,之後的幾天蕭冽那傢伙主動請纓要來照顧他,不過他照顧人就是瞎搗蛋,所幸秦子墨已能自行走動,否則非被蕭三少折騰去半條命不可。
這些天在秦聯見過了蕭凜,也見過了蕭嶽,就是一直沒見到秦默的身影,秦子墨也沒有主動去找他。這次的失敗對他的影響很大,養傷期間難得有空閒靜下心來反思了許多,也對之前的很多想法有了重新的考量。
首先,他可以肯定自己是恨秦默的。從小到大,他的心中就埋藏著一種莫名的仇恨,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積越深,逐漸把自己的心吞噬,他一直不明白這股恨意從何而來,他恨了這個從未謀面的男人十多年,一直到幾天前與那個男人面對面的一瞬間,他才真正搞清楚他恨的究竟是什麼。
原來,他恨的不是秦默,而是他自己。
因為他憎恨自己,所以才會如此憎恨那對給了他生命的男女,他恨他們為什麼要把他生出來,他更恨這個集合了他們的醜惡面於一身的自己。
老天好像開了一個黑色玩笑,把兩人的骨血融合在一起,然後劈成兩半,汙穢的那一半是他,乾淨的那一半是子溪,他有多愛子溪,就有多恨自己。他想要徹底毀滅汙穢的存在,也想毀滅汙穢的源頭,他之所以狠狠地報復秦默,又何嘗不是在狠狠地報復自己呢?
可血緣的羈絆就是這般神奇吧,他懷著仇恨的感情接近秦默,但每一次與那個男人接觸,心裡就有一個聲音在說:他和你是一樣的。尤其在秦默想要掐死他的時候,他從那個男人的眼睛裡看到了何其熟悉的光芒,那是一種對於同類生物的恐懼,以及想要儘快毀滅的瘋狂。那一刻,他的心裡只覺得可笑,還有可悲。
他辛苦折騰一番為了什麼?他不知道。到了這一步,權利與慾望的束縛之下,他也已然沒有退路了。或許人生本就是可笑與可悲的無限迴圈吧。
等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秦子墨決定回晨翼一趟,既然身份都已經暴露了,就算他不去找楊帆,接下來也必會被楊帆找到。
再次踏入晨翼大門的時候,公司裡其他人見到他時態度都一如往昔,彷彿他只是度了個假回來,只有王德坤活像是白日見鬼,一臉驚駭地盯著他,秦子墨沒工夫跟他翻舊賬,繞過他直接進了楊帆的辦公室。
楊帆正在批覆一份檔案,聽見他進門的聲音眼皮也沒抬,秦子墨在旁邊站了一會兒,看到他擱下筆,頓時就知道他是要拿圖章了,習慣性地把放在另一張桌子上的圖章遞過去。
楊帆接過圖章,看見是他,隨口問了一句:“你來了?”
語氣平常,彷彿早就料到他會來似地。
時至今日,秦子墨見到他還是有些緊張,盡力讓自己笑得自然些:“是啊,沒死,就來了。”
楊帆比他想象地更快地切入主題:“你是秦聯的人吧?”
秦子墨一怔,雖然早就知道楊帆察覺了他的身份,但沒有想到他連老底都被看穿了。
“你是如何發現的?”
“起初不太確定,在A城你為我擋下子彈以後才百分百肯定。”
“我什麼時候露出過蛛絲馬跡?”
“我以前在兒童公園見過你,只是那時你帶了口罩,德萊號上再見你,便覺得你眼熟。”
秦子墨心念電轉,回想起紅白相間的氣球還有旋轉木馬,內心更加肯定了一個推測:“那個送我氣球的黑衣男子果真是你?”
楊帆頜首:“沒錯。”,隨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