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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墨一直認為蕭冽這人性格似火,總是活得炙熱鮮明,卻不曾想他為了哥哥甘願做到這一步,雖然他的敘述語氣還是那般稀鬆平常,甚至帶著些許不屑,可擁有相同經歷的秦子墨明白,對於一個自傲的人,驕傲與自尊這兩樣東西有多麼難割捨。
“喂,還記得那個小白臉程風嗎?這人是東方寰宇旗下的知名藝人,東方寰宇背後牽動著楊何二家的勢力,我本來想釣到這條大魚,然後以他為線索挖掘出他老東家的一些機密訊息,結果眼看著大魚快釣到了,卻被某個人橫插一腳把事情全攪黃了,哈哈,差點沒把我給氣死。”
秦子墨聽他提起當年舊怨,半是意外半是慚愧,意外的是事情另有隱因,慚愧的是對方十分大度地說起,語氣雖有譏嘲,卻並無一分針對。
“對不起。”秦子墨說。
蕭冽擺擺手:“算了,都過去這麼久了,我也不是愛斤斤計較的人,更何況,我生氣的原因也不僅是為了這個。”
秦子墨等著他說下去,他卻沒有繼續說,等了許久,蕭冽方才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秦子墨,我有時候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麼。以前你當MB,我攔不了你,現在你入黑幫,我也攔不了你,我只是覺得,像你這種人,不該和我們一個圈子……”
他的意思,是惋惜,亦或是對他自甘墮落的失望?
秦子墨覺得自己才有些不懂他了,他看了蕭冽一眼,可是蕭冽背對著他,背影隱沒在陰暗裡,街邊的霓虹燈影照在他的側臉上,倏忽明滅,似幻似真,朦朦朧朧之中,似乎有些東西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車子開到秦子墨家附近那邊居民區,秦子墨示意停在這兒就可以了,關上車門,走出幾步,聽到蕭冽喊了他一聲:“秦子墨。”
秦子墨轉過身,看到蕭冽趴在車窗邊,一雙眼睛似笑非笑,衝他邪氣地一揚眉,那一刻,秦子墨覺得那才是他所認識的蕭冽,那個不可一世的蕭三少,而不是剛才那個有點陌生的人:
“雖然我還是看你很不順眼,不過為了以後看到你那張討厭的臉,明天你最好別給我死掉。”
“彼此彼此。”
兩人相視一笑,過往種種恩怨算是一筆勾銷了。蕭冽搖上車窗,開車揚長而去。
剩下秦子墨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四周一片寂靜,天幕上無月無星,只有昏黃路燈下孤單的影子與他纏繞在一起,前路悽迷,伴我獨行。往前一段距離便是那幢熟悉的單元樓,此時整幢大樓包裹在一片漆黑中,像一座散發著沉沉陰氣的巨大墓室,那一扇扇黑洞洞的視窗好似一隻只長在墓室裡的眼睛,唯有四樓一扇窗戶裡透出淡淡的、橘色的光芒,那是一隻溫柔的眼睛,正在對他笑,在黑暗中為他指引回家的路。
可是抬起腳步,他卻沒有勇氣邁向它。
他要如何面對子溪關切的雙眼?又要如何像他解釋他接下來即將做的事?直接告訴他,他哥哥馬上就要變成走私、販毒、殺人的黑幫一份子?或者像以前那樣瞞著他,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眼裡流露出擔憂與失落?又或者他不說,子溪也不問,兩人繼續自欺欺人地過下去,直到有一天他所有的秘密被揭穿,讓子溪知道,他從小依賴的哥哥其實是個骯髒下賤的MB,是個罪行累累的罪犯?
子溪,他最單純的子溪,他願意為了他陷入最深的淤泥裡,卻不忍心讓他沾上一絲汙穢。
夜風拂過樹梢,樹枝晃動,打在二樓一戶人家的窗玻璃上,發出一聲輕響。未幾,那扇透著光的窗戶驀地被推開,有一個人影望向窗外,即使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光是從他的聲音裡就能聽出他此刻的心情有多麼急切,還有一絲隱隱的期待:
“哥?!”
秦子墨愣了下,下意識地躲到旁邊大樹後,深沉的夜色混淆了視線,看不清任何東西,那個聲音比之前更為焦急,更為緊張:“哥!”
風動枝椏,再次敲擊玻璃,發出和剛才一樣的動靜。聲音的主人沉默了,秦子墨感覺到那束炙熱的目光逐漸灰心、冷卻,直到那扇窗戶再次無聲無息地關上了,可是柔和的光芒仍然亮著。那隻溫柔的眼睛依舊在黑夜裡默默地注視著他,而他也站在樓下默默地守護著它,兄弟倆一個在外,一個在內,一夜無眠……
第二天下午兩點半,復遠路上的啟東飯館裡出現了一個特殊的客人——那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穿著一件普通的連帽衫和牛仔褲,可能衣服穿得有點單薄,他一直把雙手插在口袋裡,把帽子套起來,縮著身體,臉上戴一副口罩,似乎患了重感冒。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