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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椅裡睡的並不安穩。藥力使他既睡不沉,又醒不過來,只覺得混沌的無力感。
趙衍在翻看手機,見他醒了便問:“醒了?”
許景陌懵懵的,眼神迷霧一般望著他,半天才說:“嗯。”看樣子彷彿下一秒又要睡過去。
趙衍彎了一下嘴角,順手拉了他一把,攬住他肩讓他靠著自己,安撫道:“再睡吧。”
男人身上乾燥陽光般的味道鑽進鼻子裡,許景陌推拒,心裡深覺這樣不行,不像樣子,卻被睡意拖著往下沉,意識潛在水底。他掙扎了一下,抵不過趙衍的手勁,心裡痛苦的敗下陣來。他恍惚不安的想,就這樣吧,就放縱一次。接著便沉入了昏睡裡。
第二次醒過來,大巴已經駛在盤山公路,兩邊都是高山峭壁,窗外黑壓壓的一片參天大樹。趙衍半攬著他,防止他睡得滑下椅子去。此時,許景陌已經毫無形象的靠在他胸前,就差口水都留在趙衍的衣服上了。
許景陌昏昏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算是看,不過是毫無焦距的瞳仁茫然的打量了一下週圍。
他彷彿窘迫的掙扎著要起來,趙衍手在他背後扶了一把,帶著他坐正了,問:“還睡嗎?”
他愣愣的,彷彿沒有靈魂的空殼,藥力也許太滯後猛烈,他還沒有回過神來。
大巴在夜晚的山裡穿梭,轉過幾個山角,拖著一車的人像童話裡的南瓜車一樣駛向未知的地域。
趙衍摸他的頭髮,依舊攬著他說:“還沒到。”
許景陌坐直了閉上眼,感覺著身邊溫熱的氣息,熱氣暖遍了全身。他再次墜入了夢魘。
這一次直到達了山腰的旅舍,許景陌才算清醒過來。
趙衍帶他下車,還有眩暈感。他在清寒的山路上走了走,灌了點水。意識慢慢清楚了,臉上有些熱,想起趙衍方才還抱著自己的尷尬。
趙衍卻是很大方自然,他拉著行李箱叫許景陌:“走了,房間要身份證登記。我和你一間。”許景陌頓覺頭大,天哪,不如讓他睡山路算了。
許景陌拿著房卡開門進去,還好,是兩張床。孟向翔和秦陽住在左邊,陳晨和班上的另一個男生住樓上。許景陌坐床上發呆,趙衍收拾東西,問他:“餓了嗎?”
許景陌搖頭:“不想吃東西。”
趙衍說:“待會還是要吃點,吃飽了再睡。”
許景陌有些煩躁,“不吃。”
趙衍翻出包裡的零食誘惑:“這裡可是有泡椒鳳爪、一塊烤牛肉、豆腐乾,還有水果。。。。。”許景陌走到浴室裡冷水潑在臉上,愈加清醒,清醒後只覺得煩躁,想逃跑。
稍一刻的放縱後是更沉重的煎熬回報。
等許景陌從浴室出來,趙衍已經睡著了。
他的生物鐘是十點四十,不多一分不少一分,他的習慣是被趙媽媽從小培養起來的。
許景陌睡了一路卻是再睡不著。他坐在床上看著趙衍發呆,有些茫然。
這算什麼呢?
你跑過來算什麼呢?
他想不明白趙衍是怎麼想的,或者他什麼都沒想。可能他只是覺得好玩;可能只是因為別人對他好,他才對別人也好;可能,不管可能如何,都不會是他想的那一種。
而不管趙衍如何,他只想逃跑。
許景陌坐在床上聽著趙衍平緩沉穩的呼吸,眉眼卻和一年前不同了。高中時候的趙衍十分自制,雖然也是這樣溫柔從容,卻不比現在輕鬆。可能是因為家教嚴,高考壓著,天真邪氣的一面始終沒機會表現。然而如今,他的那些稜角又像回來了,眉眼之間更為自由隨性,張揚的、自負的、輕蔑的、溫柔如水的,甚至是沮喪憤怒的。
許景陌從沒見過趙衍發脾氣,然而趙衍卻真的因為一個無謂的人氣了月餘之久。
每個人都往前走,許景陌站著不動,趙衍卻是越走越回去。
許景陌胡思亂想到凌晨三點多,方才又睡過去了。睡前還朦朦朧朧的想,誰知道呢,就這樣吧。
☆、傳遞力量
山上的溫度很低,風大,霧氣重,而且連連的秋雨使得天氣一直都陰沉不晴,秦陽沒經驗,厚衣服都拋在了宿舍,還以為是來度假來的,戴著墨鏡穿著薄衫在風裡凍得瑟瑟發抖。一年一度的陰冷季節,也令許景陌望而生畏。他裹著厚外套,躲在一個避風口畫街對面的歐式建築。紫花槐枝葉繁茂,花朵爬出圍牆來,大理石磚階一直延伸到荒園裡面,磚紅的歐式別墅,琉璃窗緊關著,禁忌而神秘。
趙衍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