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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
我是不想讓你夾在中間難做人……莫復言開口欲言,旋即想到這樣的說法也無濟於事,遂抿唇,迴避不語。
彷彿被澆了一桶冷水,尹士堯難掩失望之情,他無法理解莫復言的想法,愛屋及烏之於他而言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他不懂莫復言為什麼要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
但此刻他不便說些什麼,莫復言常說他固執,但某些時候,莫復言比他更固執,一旦拗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動。
「我知道了……」他低語,伸手撫摸他臉頰,拇指指腹輕按自己先前花了一番功夫畫的口紅,再沿著耳廓輕揉,最後,食指捲起一縷髮絲纏繞了幾圈才鬆開,勾回他耳後。「就照你的話做吧,反正……最近我也有些案子要趕著處理。」
「嗯嗯……」
「自己小心。」
莫復言點頭,「你也是。」
尹士堯定定地看著女裝扮相的情人一會,忽然上前,落吻在他頰邊,低語出衷心的期盼:
「我是真的希望,明年帶你回去和家人一起過年,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然而莫復言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揚起生分的職業笑容,愣愣地站在原地目送尹士堯離開。
直到尹士堯的車消失在轉角處,莫復言才籲出梗在胸口的長氣,不知道是解脫的慶幸還是徒然的嘆息。
他轉身走下通往Mask的樓梯。
太專注於自己的思緒,莫復言絲毫沒有發現佇立在對街已經好一段時間的詭異身影。
凌晨四點,Mask的招牌熄燈,又是一天營業的結束。
和最後一個公關說再見,Angel回頭問還坐在吧檯的莫復言:
「要我陪你嗎?」
「不了,我想再待一會,順便把這個月的帳整理好交給會計師。」莫復言道,事實上他是想要再喝杯酒,好好思考和尹士堯之間的事。
「那好吧,我先走嘍。」Angel爽快地揮手道別。
莫復言走進吧檯為自己倒了杯酒,再坐回原來的位置。
想起尹士堯的邀約,他就心煩。
但要他無視尹士堯的心情,他又做不到。
「一個人比較輕鬆……」他低喃,但更清楚自己再也回不到一個人看似輕鬆實則孤獨的日子。
特別是在這段日子和尹士堯半同居似的生活之後。
才分開三天,他已經無法忍受回家時沒有見尹士堯過度誠懇的笑臉相迎。
為了配合他的生活,尹士堯調整自己的作息,凌晨四點起床準備早餐(等於是他的晚餐),等他回家,盯著他吃完,洗個舒服的澡之後,兩個人或聊天或做愛,無論如何,都能與他相擁入眠。
等他睡熟了,尹士堯就起身準備上班。
在品嚐過這樣的溫暖與受人呵護的美好滋味後,他怎麼有辦法再回頭適應只有一個人,像機器一般平板、沒有溫度的生活?
在接受尹士堯之後,他住的地方才有了「家」的感覺。那是莫復言從來沒有過的體驗,他無法放手。
再也沒有人能像他一樣,接受他喜歡作女裝打扮的興趣,甚至在他生日那天送他一套單袖荷葉雪紡紗洋裝。
也沒有人能像他一樣,不帶一絲偏見鄙夷地看待Mask裡的每一個人,和他一樣重視他們。
更沒有人能像他一樣,用欣賞的目光看待他的打扮,甚至為他塗口紅。
那個有時候少根筋、不合常理又死牛一條筋到底的男人——
「怎麼能夠因為他的家人放棄……」莫復言這麼告訴自己,拿起手機,想趁自己還沒改變心意之前,趕緊傳簡訊答應尹士堯的提議去見他的家人。
才按下第一個鍵,Mask的店門自動滑開。
以為是Angel去而復返。莫復言連忙收拾自己的心緒,揚笑:
「是不是忘記拿皮包——」
莫復言瞪著門口的人,戛然失聲。
「跟丟了!?」
凌晨四點,尹士堯接到手機,還來不及張開眼睛就因為那頭傳來的訊息驚跳下床,將手機改為擴音,一邊穿衣服一邊與對方交談:
「司冠,你怎麼找的人,竟然跟丟了!」
『陳毅那傢伙太賊溜了。要命,現在蹲監獄就像念犯罪進修班一樣,每個人進去再出來就像閉關練武功,得道出山——』
「沒時間說廢話了,你想辦法多找些人查出他的下落——」尹士堯倏時頓口,忽然想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