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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玉琉抱在懷裡,額抵著額,低低呢喃了一聲:“琉兒,你真是聰明得讓人……牙癢癢……”
用這樣的手段,也不能逼出這個人的真心,他是真的得了一個有趣的寶貝,還是花錢買回了一個肚裡蛔蟲?
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似乎已經無法放手了,想要緊緊抱著這個人,即使是死,也要死死地拽著。
那曰,當他被毒箭射中的那一刻,他最先想到的,竟不是對生命的眷戀,那時那刻,他的腦海中只出現了玉琉的面容,唯一的念頭就是,如果自己死了,那個人會有怎樣的反應?悲傷?還是拍手稱慶?
所以,當紀神醫當天晚上就解了他所中的毒時,他想出了這個計劃,將計就計,假裝中毒無救,既可試探玉琉的真心,又能將幕後黑手引蛇出洞。其實他心裡清楚是誰殺他,只是苦無證據。
只是……玉琉太聰明瞭,聰明得讓他恨不能在這張總是戴著順從面具的臉上,狠狠咬上一口,把那張虛假的面具咬破,撕下來,他想看看,藏在面具後的那個玉琉,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一次,他是失敗了,他低估了玉琉的聰明與算計,但他不僅不怒,反而心花怒放,時間還長著呢,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要懷裡的人褪去所有的偽裝,他要完完全全地佔據這個人的全部,他要這個人在自己面前,透明清澄如一張白紙。只有他,才有資格在這張白紙上,畫上任何自己喜歡的顏色。
黑暗籠罩過來。
緊緊相擁的兩個人,都已失去了呼吸與心跳。
紀神醫的暖香丸,其實……是兩顆假死藥。
估算著藥效發作的時間差不多了,紀神醫拎著水桶走進來,將殷紅如血的液體,灑滿了床鋪,液體從床上,流到了地上,形成了一片血泊,看上去,觸目驚心。
紀神醫把水桶藏好,然後大呼小叫著跑了出去。
“不好了,韋大人……歸天了……”
風中,血腥的味道漸漸飄散著。
睜開眼簾,依舊是雕花床欄,依舊是湖絲軟簾,從窗戶縫裡,吹出來的風,透著濃濃的水氣,案几上,水沈香燃燒時散發的煙霧,隨著風左右搖擺,嫋嫋上升飄散。
好熟悉的場景,玉琉緩緩眨了眨眼,神智終於漸漸清明起來,原來,自己仍然躺在畫影軒中,身上並無半處傷口,那麼……換血之說,難道是南柯一夢?
倏地坐起身來,他掀被下床,連鞋也忘了穿,光著足在木板地上奔跑起來,邊跑邊大聲喊道:“藥兒……藥兒……”
奔跑帶起了一陣風,將又輕又軟的湖絲簾幕吹得飄了起來,簾尾掃過玉琉的眼睛,頓時遮擋了視線,就在這時,一雙手從簾幕後伸出來,緊緊抱住了他。
“韋爺?”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修長的手,白皙如瓷的手指,緊緊地交扣在自己的胸前,只一眼,玉琉就認出了這雙手的主人。
“剛醒來,怎麼連鞋也不穿,就到處亂跑。夜間的露水還沒有乾透,你不怕著涼嗎?”一股溫熱的氣息噴入玉琉的脖頸中,韋勉的聲音,懶洋洋中,透著幾分寵溺。
玉琉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光著腳,木板上的溼涼之氣直往腳心裡鑽,但並不感覺冷,反而很舒服。已是入夏時節,赤腳也無妨。
“韋爺的毒傷好了?”沒有掙脫韋勉的環抱,玉琉側過臉,細細打量著韋勉的臉色,越看,眼神中的疑惑便越深。紅潤的面頰,神采飛揚的表情,眼前的韋勉,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重傷初愈的樣子。
“毒傷?什麼毒傷?”韋勉笑著,伸手探了探玉琉的額頭,“有些燙,怪不得說糊話呢。”
玉琉怔了一下,卻瞥見了韋勉眼中抑制不住的戲謔之意,立時便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毒傷,沒有什麼換血救命,這一切,都是韋勉的設計,他被算計了。一股沒來由的怒火猛地衝上了心頭,玉琉沈下了臉,一口氣在胸口轉了幾圈,終究沒有爆發出來。
他,沒這個資格,一個男寵而已,本來就是供主人玩樂的,想怎麼玩他,都隨韋勉的高興。
這,就是不得自由的無奈,他已經在南館品嚐了六年的無奈,現在在韋勉這個控制慾強烈的男人手中,他還要無奈多久?指尖刺入了掌心,生生地痛著。
亂紅舞塵 三十八
這一刻,玉琉前所未有的渴望著自由,脫離任何一個人的掌控,哪怕,只能自由自在活一天也好。
然而,韋勉的手,卻緊緊地環著他,彷彿一道鐵箍,箍得他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他心中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