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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外公子臉色微變,忘舒腰身兒一掙,閃出一個安全距離。
“孰輕孰重,公子當真明白?”窗下站定,忘舒抬眼看那公子臉色,已是一片陰鬱。
半晌,那公子才幽幽開口。
“左右是死,且為快活而已。”員外公子手指微勾,便有左右哄上,將忘舒死死壓在榻上。
涼薄的手掌自耳側滑至頸間,忘舒唇角輕抿,還欲開口,那手指卻忽的伸進口裡來。
有什麼東西帶著微苦的味覺入口即化,忘舒閉起眼睛,無法阻止那股苦澀入喉。
“陸大人會和我換的,只要我留你一條命。”那員外公子輕笑,一揮手屏退左右,指尖挑開領口的步扣一路向下。
那微苦的味道自胸腹中化開,而後蠻橫地衝向四肢百骸,忘舒指尖輕顫,面板上升起酥。麻的感覺,氣力全無。
“是什麼藥?”他問,語氣裡帶著濃重的鼻音,眼眶微紅,不自覺揚起脖頸。
那員外公子輕笑,溫熱的氣息越噴越近:“毒藥,你說叫陸太師拿什麼來和我換解藥為好?”
四周的感覺漸漸開始遠離,視野也逐漸暗淡下來,忘舒全身用力,奈何卻一直只有指尖輕顫。員外公子倏地支起腦袋,巡視領土一樣打量身下的人,誘人微紅一路從耳根延伸至脖頸,再向下,便讓人想撕開那襟口一路探究下去。而他確實這麼做了。
“嘖,先生,我本來不想的,畢竟你已過了叫人垂涎的年紀。”那公子輕籲一口氣,指尖的面板溫潤如瓷兒,倒是美好的叫人咋舌。
“現在到有些想了,可惜你說得對,孰輕孰重我還分得清。”員外公子將手掌覆在忘舒眼上,視野便一片黑暗。
五感漸漸閉塞,忘舒連呼吸都放輕放緩,似乎只剩下胸膛微微起伏。
約摸過了許久,忘舒才覺得身上一暖,是誰的指尖又一次探入口裡,鹹澀的還帶著入口微涼的馨香,化開後又將視野漸漸引向清明。
四肢的酥。麻感漸漸退去,忘舒動動手指,一睜眼便是陸詡略略有些深邃的眼睛,它早不像當年那般清澈,這雙眼睛深的彷彿能叫人一不小心便跌進去。
四下輕晃,忘舒側了側頸子,才發現自己被大袍包裹著倚在陸詡身上,依舊是那頂烏色的緞面小轎,此時卻是在轎裡,擁擠到必須比肩而坐。
“換的什麼?”忘舒眯起眼睛問,瞳中還有幾分迷濛,兀自靠在陸詡身上沒動。
“一本奏摺。”陸詡聳聳肩,表情很隨意,轎子還在顛簸,衣料在一左一右間碾壓廝磨。
“跟我走吧。”陸詡自座下拿出一隻包袱一卷畫,忘舒斜眼去看,正是自己房中掛了十年的那副,當下閉上眼睛沒再言語。
陸詡正了正身子任他靠著,手臂一展將人攬在懷裡,忘舒也不掙,表情靜謐而安詳。
“謝謝。”他說,嘴角輕抿。有些東西是還不清的,不是分離便能撇清關係,也不是時光就能磨滅記憶。忘舒靠在陸詡肩頭,第一次覺得也許這樣也不錯,有個人相偎相依地過完一生,很平淡,卻很完整。
他籠籠衣襟,鼻翼輕顫,睫宇在眼下投下一片陰翳。陸詡低頭看他,不著痕跡在他鬢角輕吻。
忘舒忽的像是想起什麼,倏爾抬頭,嘴角擦著鼻樑蹭過,陸詡有些心悸,似是當年對著他的那些小心全都回來了。
他以為忘舒會突然推開他或者坐回一邊去,然而忘舒只是看了他一眼,接著又斂下眼瞼來,他如擂鼓的心跳漸漸平息,隨著忘舒的呼吸時起時伏。
“若再遇見,就說我失憶了。”他這麼說著,眸中還帶著些許悽惶。
陸詡嘆口氣,若再遇見,他不想叫他遇見又怎樣。他舍不下他獨自回京,便該有勇氣面對總該面對的那一天。
或者他最該舍下現有的一切留下來陪他,可他再不是當初那個為了他不顧一切的小畫家,他捨不得了,很多東西都沒有當年那麼純粹了。他再不會為了忘舒一個笑而喜至夜不能寐,也再不會因他投來一次目光而手足無措。
人說這叫做成長,他覺得這或許叫做滄桑,經歷的東西多了,很多渴望便變了質,期望變成慾望,防備成了城牆,就這麼將自己圍起來,當進的進不來,當出的也出不去。
陸詡勾起嘴角自嘲地笑笑,手臂施了力將忘舒攬緊,忘舒呼吸輕淺,陸詡知他並未睡著。於是側過頭去親吻他臉頰。忘舒身形一顫欲伸手推開他,伸到一半終是放下了。
他抬眼看陸詡,依舊是那張熟悉的臉,但又不似當年。如果在人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