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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如此莽撞,偏偏還有些硬功夫作護,竟比城中的前任霸王還不講道理。
流蘇推了推身側的李徑,下意識的想要求個庇護。哪知硬梆梆的沒有聲息,彷佛空剩一具軀體,流蘇再三行作無所反應,不由轉目看去,駭了一跳:這人!原來……這人是真傻了……連眼珠子都定了……
她知道再指望不上李徑幫忙,正為難,撇眼看到對面墨生,兩手擒了根轎梁就要劈過來敲人腦袋,她嚇的猛退幾步,高喊道:“棍下留人!我有話說!”
墨生果然住了手,兩隻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流蘇,就那麼個上山打虎下海捉龍的架式,滿臉不耐煩:“有什麼快說!”
流蘇好歹是見識些風浪的人物,煙花混雜之地呆了十年,龍潭虎穴的不是沒經歷過。如今先不問這少年和李徑是何扯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以致於能這般青紅不計殺將過來。但若自己放任不管,勢必也遭牽連。流蘇暗自揣度,字斟句酌過後,強笑道:“小公子,幸許李公子確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不過應該罪不致死吧。如你這般不知輕重的打下去,他的命只怕就此交代了。”
墨生原本也是急怒攻心,聽得流蘇那麼一說,心裡也有了計較,手慢慢往下放了些,卻還是嘴硬:“他活該!”
“是是是,他活該!”流蘇知道情勢有所緩和,便繼續順著墨生說道,“可是,俗話說的好,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什麼事情是圓是方終究明白才是道理,小公子好歹聰明人,總給個機會問問,當真坐實,再罰不遲吧。”
“這倒是。”墨生聽進了道理,便放下了棍子,旋即又怒道:“那你到底和他什麼關係?!”
流蘇笑道:“能有什麼關係。流蘇一介娼妓,李公子僅僅就是流蘇的一個恩客而已。”
“娼妓?恩客?”墨生歪著脖子想了想,“那是什麼?李徑不說你們是舊識麼?”
流蘇先是一愣,再掌不住大笑起來,且勢不可擋的樣子,捂著嘴唇花枝亂顫。
墨生被她笑得耳根生熱,怒目而視道:“你敢取笑我?!”
流蘇趕緊止了笑,一邊撐了胸口順氣,一邊嘆道:“這李徑到底什麼福氣?!竟平白撿了寶貝!”她上前逕自牽了墨生道,“小公子,你家住在哪裡?流蘇送你回去。”
墨生生性單純,未及人世哪知道眼前這女子所言所思是何,只覺得她一會兒驚一會兒笑的,著實捉摸不透。可是柔軟手掌傳來的溫暖卻是真實的,且那落落大方的樣子,大抵不是什麼壞人吧。
墨生對上流蘇那雙盪漾著笑意的桃花眼半晌,方緩言道:“我們住在城郊那裡。”
“是西郊的別院?”流蘇一臉詫異。她久伴身邊,自然知道情由。李公子不是曾經發誓不再踏入那裡半步的麼……“李公子也住在那裡?”
墨生點點頭:“恩,就是那裡。我們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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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流蘇點頭轉身,正準備扇醒一個暈倒的腳伕去僱車,胳膊卻被墨生一把抓住,言辭認真的問道:“我們住那裡有什麼奇怪麼?”
流蘇心裡一驚,莫非這孩子真不知道緣由,貿然開口反而不好……或許李徑選擇那裡僅僅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畢竟往事塵煙,也過去許久了……
她笑著拍了拍墨生的手,道:“沒什麼。不過那裡很久沒人住了,好像平時也乏人打理,所以流蘇初初聽到才微覺詫異。失禮之處還望公子莫要見怪。”
“的確是破敗不堪,到處都積了灰塵。我們此番就是出來買能用的東西的。哎呀!”墨生臉色忽然變了,他左右開弓,在自己身上到處摸索,不一會兒,更跑去翻李徑的隨身衣物。“不見了!”
流蘇見他慌張,忙問:“墨公子,可是丟了什麼要緊的物件麼?”
“不是的!我們買的那些東西全沒了!”墨生紫脹著麵皮,氣哼哼的瞪著李徑,“都怪你!你為什麼不好好看著東西?!”說罷,提手又要賞個耳光。所幸流蘇眼明手快趕緊攔住,“小公子,別!東西丟了再買不就好了麼?何必動手呢?”
“可的確是他的錯啊。做錯了事情就該捱打的。”墨生奇怪的看著流蘇,彷佛她說了什麼不可理喻的話一樣。卻是再沒用力。
“話是這麼說……”
流蘇心想眼前這少年十足還是個心智未熟的孩子,所作皆是率性而為,人情世故似乎全然不懂。可憐那李徑,不知道之前吃了他多少苦頭了……流蘇嘆口氣,自顧走到一個腳伕身邊,輕輕踢醒了,喚他去另外僱輛馬車來。趁這當口,也不管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