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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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的眼睛像恆古不變的堅石,錘不動敲不碎,但在此之外的表情依舊是放鬆的,連聲音也是。
他單手一撈,順勢將幾乎全部滑下床的錦被給扯了上來,蓋在青年的胸/膛上,在他手指不經意碰到對方赤/裸的胸前時,他甚至敏銳的察覺到楚嶽身上幾不可察的戰慄。
自己的弟弟,原來這麼的膽小。
這個時候想這種事還真有些不合時宜,但就是在如此不恰當的時機上,楚梟竟然還覺得對方這變換瞬息的表情真是可愛,可愛得他心尖子都巍巍顫顫的疼,其實說起來楚嶽本來就不是膽大包天的人,從小就這樣,少年時期跟著他南征北戰有了歷練,才學會了些深藏不露,但一到關鍵的時刻,這小子就跟蝸牛一樣的膽小如鼠。
於是他說:“你小子,看這點德行,屁大點事鬧成這樣,朕今晚好不容易學別人來一遭夜探香閨,你看看你怎麼對朕的,看來以後朕再也不笑話話本上的書生了,果然想要一親芳澤,也是得拿命冒險的。”
楚嶽喉頭滾動了幾下,垂眸不語,他的沉默讓這寂靜的床榻間瀰漫起一股窒息,楚梟一隻手蓋上青年的側臉,放了半天也沒說出更多安慰的話,他本不是會甜言蜜語的人,而且楚嶽的那番話,實在讓他有些分神,他作為親身經歷過那一幕的當事人,自然知道楚嶽夢中的慘事,確實是發生過的。
他被青年一箭斃命,連帶那個他視為女兒的孩子。
可為什麼楚嶽會做這樣的夢,夢中預兆著什麼,他也沒有頭緒。
就在他要收回手的一瞬,楚嶽反握住了他的手腕。
“二哥,你信命麼。”
楚梟一愣,隨即不假思索道:“好則信,不好當然就不信了。”
這樣未免也太自欺欺人的吧,楚嶽低低迴道:“二哥真會避重就輕。”
“不然如何,命運這種東西又豈是凡人能偷窺完全?即便是最智慧的人都無法斷定一切,阿嶽,不要那麼輕易的相信所謂的命運,那是別人口中的判斷,而不是你的,在我們的生命真正結束之前,誰也不能對我們的未來信口開河,包括自己。”
什麼是命運,難道就是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將他玩弄於鼓掌之中嗎?還是人類想當然的,把無法克服的困難,統統歸結與命運這區區二字之中?
雖然他曾經也有過幾近於放棄的懦弱想法,但果然比起敗給命運,他更加不願意輸給自己自身的怯懦。
“想當年,哪個人敢說朕會真的將那個王朝取而代之?沒有人敢,即便這是個大廈將傾的王朝,可朕敢,朕就是這樣膽大包天的漢子,哈——所以你這點屁事,你以為朕會怕嗎?”
他早就經歷過死亡,的確,對於一個可謂死過兩次的人來說,那個足以令青年肝膽欲碎的噩夢,對他而言的確不足為懼。
“睡吧,二哥守著你睡,你睡了二哥再回宮。”
他溫聲說,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青年散亂在額頭上的發,青年閉起了眼,在他掌心間蹭了幾下,含糊說:“好,我睡。”
第 57 章
大概,語言永遠是世間上最軟弱的存在,楚梟自以為兩人內部解決了分歧,已無大事,卻沒料到第二日朝上,楚嶽居然在朝堂之上,當眾提出了要回守封地的事。
摺子遞到手上,楚梟看了幾行,頓時臉就沉了下去,跟大冬天被凍緊了的冰渣一樣,冷得文武百官半句話都不敢出,只有楚嶽一人跪在大殿中,有條有據的說的清楚明白。
“臣弟自受封領地後,一直常駐京城,心中一直掛念遙城百姓,近來草原騎兵常有騷擾之舉,遙城百姓正處水深火熱之中,臣弟心中有愧,只請皇兄同意,讓臣弟回駐遙城,以穩民心。”
楚嶽以雙膝跪地的姿勢跪在大殿光潔冷硬的地板上,楚梟看著這一幕,心頭泛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若是以前,也就是在第一次回魂之前,青年若能如此懂事的自動滾走,那他一定得當場同意,恨不得這小子立刻啟程,滾到那鳥不生蛋的邊荒小城裡。
遙城,乃大慶國最北面,荒蕪貧瘠,人煙稀少,又南接草原,是處即貧窮又危險的不毛之地。
當年建國封賞時,他特意將這塊棘手的燙鐵扔到了楚嶽的手上。
這麼多年,他擔心楚嶽心生叛意,這才留他在京城天子腳下,卻硬生生忘記了這茬,楚梟摩挲著龍椅把手上面那個龍頭,他臉是陰沉,但心底卻意外的不怎麼生氣。
反倒生出了一種媳婦鬧彆扭,非要收拾包袱回孃家的鬧劇感。
楚梟一手捏著摺子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