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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不饒你!」
師祭神眼眸裡竟也染上了幾分好笑,挪揄提醒對方:「呵,衣教主,你難道想將本座剝皮不成?別忘了,是我把你從天山大雪裡救出來的。」
「誰要你多管閒事?」衣勝寒非但沒露出感激,反而惱怒地沉下臉,恨聲道:「我那時已經用胎息術護住了心脈,遲早能自己破冰而出,用不著你來救!」
師祭神也不與他多爭辯,只盯住他微微滲血的眼角,最終一曬:「衣師弟,這些年來,你的脾氣還是半點也沒變!」
「你再敢叫我師弟看看!」衣勝寒像被人踩中了痛腳,霍地站起,怒視書案後氣定神閒的男人。「你是不是嫌我那晚一把火放得還不夠,想要我日後將你這祭神峰燒得寸草不留?」
面對他咄咄逼人的挑釁,師祭神目中的笑意驀然間消失了,一拂衣袖,衣勝寒整個人頓時被他袖風震飛,跌落到數尺開外。
「你——」衣勝寒想斥罵,張嘴卻吐出一大口鮮血。
第十四章
師祭神冷眼坐視他掙扎爬起,淡然替自己斟上一杯茶水,把玩著青玉杯盞,冷笑:「衣教主,既然你不念舊日同門情誼,本座也犯不著再對你客氣。你當日率眾殺我座下近侍多人,這筆賬,本座自會慢慢與你算。」
衣勝寒嚥下嘴裡血沫,聞言反倒笑了起來,斜睨師祭神,不屑地道:「殺你幾個膿包近侍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有本事,也儘管去找我天一教徒開刀。或者就趁現在我還沒恢復內力,動手啊!呃——」
他正存心挑高對方的怒氣,師祭神突出手凌空虛虛一抓,衣勝寒喉頭便似被只無形的大手扼住,「呼」地被拽到了書案前。
師祭神一把掐住衣勝寒纖細的脖子,悠然微笑道:「你想激本座出手殺了你,免得再活受罪?衣教主,恐怕要令你失望了。你我難得重逢,本座還想要好好款待你呢!」
他用力收緊五指,直至聽到衣勝寒喉骨似乎都在發出脆響才鬆了手,看著衣勝寒撫頸劇烈喘息。「這個,是還你那天在杭州偷襲本座的一掌。」
這姓師的混帳東西!早知今日,他當初在林中也不用手下留情,就該一掌直接送師祭神歸天!衣勝寒氣紅了眼,下一刻,卻顧不上反駁,緊緊咬住了嘴唇。
一股常人絕對無法想象描繪的劇痛遽然從四肢百骸中竄起,在他體內毫無頭緒地胡亂遊走,整個軀殼彷彿即將被這股莫名的痛楚由內而外脹裂成無數碎片。
這痛,源自兩天前師祭神硬逼他服下的幾顆丹藥。
服藥後沒多久,衣勝寒就驚怒地發現自己途中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真氣復又潰散。而這兩日來,差不多每隔一個時辰,他全身骨頭便如遭碾磨捶打,周身的面板也裂開無數道細微紋路,不停地滲著血絲。
若換成普通人,多半早已痛不欲生撞牆自求解脫了,衣勝寒亦恨得牙癢,一邊強忍疼痛,一邊盤算著等脫困後,非把師祭神周身的皮都給剝下來才解恨。
「你、你等著,唔……」他咬牙切齒地撂狠話,然而這微弱的威脅壓根沒有任何效果,徒令師祭神唇邊的冷笑更深。
「衣教主,你就省點力氣吧。」男人重新執起書卷,不再理睬他。
又到了送飯的時辰,琴松踏出廚房,跟前些天一樣,提了盛有飯菜的食盒往尊主的居室走去。
從半個月前開始,他收拾碗碟時便發覺那些飯菜總是被吃個精光。尊主多年來食量的大小他自然一清二楚,那其餘的飯菜想必都進了天一教教主的肚子。尊主還特意發話,要廚房多加些飯菜。
琴松唯唯聽命,但和旬蘭錦燈等幾個近侍私底下說起時,眾人頗有微詞,均想不通尊主還要將那天一教教主好吃好喝地供養到何時,而更叫琴松詫異的是,近來他送飯時,都被尊主喝令將食盒擱在門口,不准他入內。
他雖覺納悶,也不敢抗命,暗中留心聆聽了數次,也沒聽到意料中的曖昧生息,只偶爾一回聽見那天一教教主正在與尊主小聲說話,聲音沙啞低沉,絲毫沒有之前的清脆童音,幾乎像是完全變了個人,顯然被凌虐的不輕。
起初那些天尊主還要他每天送些乾淨衣服給天一教教主替換,但如今一連好幾日,都未曾叫他送衣服過去,而他去取回空食盒的時候,一同丟在門外的,卻是尊主的衣裳,衣上血跡倒是日益見少。
昨日,尊主更突兀地命荀蘭火速趕製一身衣褲鞋襪。
荀蘭雖然手巧,一時間也有點措手不及,熬了個通宵,將近中午才帶著佈滿紅絲的雙眼疲憊地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