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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顫抖不止,因著走在大街上,全然不敢表露於外,不管怎麼樣,自己始終還是皇子,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也是守護者,如果自
己都害怕了,人民還怎麼相信你能保護他們?哪怕心中顫抖,手心冰涼,也不能在大街上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異常來,最好是微笑著看著滿街民眾投來的或信任或懷疑的目光,再用軒昂的氣勢向他們宣佈相信自己是絕對正確的選擇。
畢竟,畢竟都是裝出來的。真正想到槍林劍雨,真正想到血淚合流,真正想到同胞將為了保護自己倒在自己面前,又有誰不怕?
右邊臂膀被禮貌性的拍了拍,回頭看見駱辰鼓勵的目光,南懷禮登時覺得心裡有了底。自己不是一個人,還有可以依靠的同伴。
哪裡容得裡想象得好?城中大道此時正是熱火朝天的交易時刻,不知哪裡竄出了受驚的馬兒,長嘶著胡溜溜的狂奔過來,猝不及防的衛隊與南懷禮,霎時間被衝了個七零八落。
駱辰先是絆了個踉蹌,待他平衡好自己再轉過頭來找尋南懷禮,小小的身影就淹沒在了人喧馬嘶的嘈雜煙塵裡。不光是南懷禮,駱辰自己好像也陷入了未曾察覺到的危局裡,身旁漸漸圍過來的人,眼裡竟齊齊的都是仇恨與嗜血。
到底有多少人!!
☆、反水
到底有多少人,南懷禮反正是不知道的。
慌亂之際,馬兒在南懷禮與駱辰中間硬生生的奔過去,身後的護衛忠心,伸手就把皇子摟到身後,轉瞬成了卍字向心的陣勢,十幾護衛圍成了圈兒,將南懷禮緊緊護於圈內,人人都豎著耳朵,瞪大眼睛,手中緊緊握著武器,堪是一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危境。
事故發生得太快,哪怕是已經被圍在護衛中間,南懷禮也還沒反應過來現在發生了什麼?受驚的馬兒飛奔過去驚起一陣濃厚的煙塵,除了身邊的人什麼都看不清,駱辰好像失散了,周邊的鬧市人群好像在四散奔逃,清清楚楚的能聽到驚慌失措的市民的響動。
不好的是,匈奴刺客似乎是不懂什麼叫君子之禮,誰要理睬這群中原人還懵著沒反應過來,齊刷刷的馬刀就從尚未散盡的煙塵裡招呼過來。
這些人怎麼這點禮數都不懂?難道不知什麼叫正大光明?這是南懷禮明白了現在的壞境之後的第一個想法。馬上他又想扇自己兩巴掌,呸這是什麼愚蠢想法,自己是之乎者也學得迂了。人是來行刺的,那還等你看得清楚了準備好套路然後跟你來一段漂亮的華山論劍?
!!這就是行刺了??!
左前方的高個子護衛,揮舞著手裡的劍左右擋著,一個不留神被馬刀重重砍落,面前灰黃的衣襟被劃出大約尺把的傷口,汨汨的鮮血殷紅殷紅,染透了他整個胸膛。
然後他倒下去,以一個仰倒的姿勢,甚至倒下的一刻,手中還在左右揮舞長劍,試圖再為主子擋哪怕一刀。
時間在身體倒下的沉重聲響中靜止,周遭的人物聲色煞那間全部暫停。南懷禮看著腳下剛剛倒下的護衛,只覺得耳鳴不止,心中也是嗡嗡嗡的難以平靜下來。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今晨是傅長安親自挑了十多個人的衛隊,全是從自己的親兵裡找出來的人,大膽細心,忠心不二,武藝高強。傅長安將人送出大營的時候下了軍令狀,誓死也得護了主子安全,不然就別回來。
這個高個子護衛濃眉大眼,出門時走在最前,帶著一臉憨實的笑容,對南懷禮說:既然是傅將軍交代的人,自然是萬死也要護你周全的。
我妻子就是從西北來的人,是個非常好的姑娘,家鄉人被匈奴趕得不得不離鄉背井,這才逃難來了我那裡。
聽說我們這次是徵匈奴,她高興得不得了,直說要我親自去為她討個公道,打跑那些蠻夷人。
還有個兩歲的小兒子,也說以後長大了參軍,要跟著傅長安將軍呢。
將軍
可是個好人,帶兵可有一手,咱們這些人對他都是打心眼裡的服氣,出生入死也是好多年,這條命就全算是為他賣命了。
我出門的時候,妻子跟兒子都站在牆籬那裡送我,讓我早早回去,等著我們凱旋。
我的命是將軍的,交給你,就是你的了。
七皇子,你說是不是?
你說是不是?
這是南懷禮頭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且,他是為了自己而死。這個人明明早上還與自己絮絮叨叨的說這說那,明明還露著雪白的牙齒對自己笑得燦爛。
說是把命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