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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物放到皇上身上嗎?
就算回到了皇都,莫斐也未能真的聽從上官的意思,將瓶內之物灑到皇上身上。
瓶中的液體就像王爺的人品一樣,絕不可信。
就算是普通的藥材,也可能在什麼機緣巧合下,成為致命的毒藥。而這一點,莫斐一點也不想嘗試。
他明白,上官這招不過是來驗明自己的忠心的,不然他已經進宮數月了,為何從未有異黨分子來聯絡過自己?
他信不過他。
當然,反之亦成理。
莫斐把玩著手中的瓷瓶,忽然很想笑,原來兜兜轉轉一大圈,他和他彼此都不信對方。
郝英雄此時也已經進宮相伴,如同自己所預計的,上官對這條線的安排是“按兵不動,見機行事”,說到底,還是吃不準莫斐是哪頭的,只恐誤事。既然信不過,為什麼不殺了他?難道說真的因為情真難捨,所以下不了手?想到這裡,莫斐自己都快笑到抽筋——
江山美人,只怕在王爺心中,美人永遠抵不過江山。
正出神間,忽見郝英雄氣急敗壞的從屋外跑進來,一把摁住莫斐道:“大當家,你快去看看容止吧,他……他快不行了!”
怎麼回事?!莫斐噌得一下站起來。
“其實他身子骨早不行了,只一直拖著,還不讓我告訴你……現在……現在只怕是油盡燈枯,快到頭了……”
莫斐聞言連忙去見了皇上,一進門便跪倒在地,哭曰:“皇上,昔日裡的一箇舊友患重病已人膏肓。請皇上許小斐前去探望。”
卓不群問道:“你說的這位舊友叫什麼名字,現在何處?”
“他叫容止,被福王收了偏房,現在福王府中。”
卓不群略頓了頓,於是道:“既然是福王的人,不可怠慢,我讓人備了車馬送你過去。”
於是迅速換過車馬,莫斐帶著英雄便上了路。這一路上,莫斐都在聽英雄說著那些他不知道,或許不願他知道的事情。
“現如今他是睡時多,醒時少,閉著眼睛還在叫你的名字,也不知道叫了幾多回。偶爾清醒過來,便垂淚說,這一輩子壓了這兩個字在心底,一直不得說,現在要去了,就許他念叨唸叨吧……”
“王爺聽著煩,便不再去見他。如今他被放置在梅園的一個小偏廂裡,也沒什麼人照顧,就一個小丫頭和一個老嬤嬤看著。”
“御醫倒是今兒上午才去過,探過脈以後就直搖頭,說不好,讓趕快準備後事。容止倒是清明瞭一會兒,只抓住我的手流淚,卻說不出話來。我想他始終是想見你,就是不方便說,所以才一直忍著。你別嫌我多事,我真覺得他不容易,想見的人一直見不到……”
莫斐這一路就是哭著過去的,好容易到了福王府,便叫門房直接通報要見容止。那門房消失了片刻後,便來帶路。莫斐原沒來過這京城的福王府,只覺得略小些,精緻些,但園區佈置與別苑相同無二。就這麼沿著熟悉的路到了梅園,西邊一溜廂房落入眼中。莫斐推開一間,只見藥味迎面撲來,屋子裡居然還點著火。而容止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頭上壓了一塊巾子,已經瘦得不成人形了。
莫斐一見他那樣,眼淚便差點落下來。於是命人開啟門窗,走過去坐在床頭,伸手握住他一隻手,輕輕喚容止。
叫了也不知道多久,容止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又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睛裡才多了幾分神采。
“我……莫不是在做夢吧。真的是你麼……”
莫斐一把捉住他舉起的另一隻手,摁在自己腮上,卻只笑著說:“瞧瞧,難得我來看你一次,你卻扮懶躺在床上不起來。我叫人開啟門窗,偏讓太陽公公照你屁股,叫你起床。”
容止凝視著他,過了一會兒才閉了閉眼,緩緩道:“也好,這樣我能看得清楚些。你且扶我起來,讓我靠著你說話。”
莫斐連忙站起身來,坐到床頭,在自己身上墊了一塊汗巾,然後才抱起容止,靠在自己身上。雙手環住他的身子道:“這樣好麼?”
容止的臉色本已十分蒼白,此刻卻又有點泛紅。他閉了一會兒眼睛,才掙扎著從被褥下面掏出一個平安符來,用力塞在莫斐手中。
“廟裡求的。送給你。”
莫斐只見那平安符上繡著字樣,正面長命百歲,背面幸福安康。
莫斐笑得眼淚撲撲而掉:“你這平安符上的話是送小孩子的。”
容止疲憊地笑笑:“可是我想不到更好的話送你了。”
莫斐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