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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聽見那隻惡狗在犬吠了,不知道是不是幻聽?”
“那你一定是幻聽了,我就什麼也沒聽見。”
“那將軍要不要閉上嘴,認真聽一下?”
“……”
兩人正說話間,一個男客摟著小倌過來稟告道:“將軍,屬下今晚……就宿在此地了,特來向將軍辭行。”
裘衝怔了怔,看看他身邊的清秀娃兒,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也只好點點頭讓他們去了。他再回頭看著莫斐,握著紗布的手忽然用力一抽——
“疼疼疼!”
莫斐疼得汗都下來了,不由哀怨道:“將軍好大的手勁兒,這哪是纏傷處啊,分明就是捆豬肘嘛。”
裘衝冷冷道:“你在這邊,是不是也做這種事情?”
莫斐一怔之下,心下了然,於是冷笑道:“我又並非金枝玉葉,既然來了這裡,又怎能免俗?”
裘衝手下微微頓了頓,愈發纏得快狠起來。莫斐雖然覺得鑽心的疼一陣陣傳來,卻咬住了下唇不再出聲。裘衝纏完了左手便要右手,莫斐把手往身後一藏,只做撒嬌狀笑道:“奴才謝過將軍。奴才這隻手好著呢,不用將軍費心了。”
“你慣使右手,用力更大,傷就會更重。不想殘廢的話就把手給我,快給我。”
裘衝見他坐著不動,於是傾身過去拉他右手。那莫斐躲閃不及,只能後仰以避裘衝,這樣一來倒像是裘衝要對莫斐做什麼似的,把他的上半身壓在草蓆上動憚不得。一時間周圍的喧囂全都靜了下來,人人只望著這邊,表情各自怪異。要知道這裘衝雖然位高權重,卻是歲輕臉薄之人,從來都是自持自重,不與他人嬉笑言歡。平日裡極少見他對床邸之事動心的,但為何來了這裡,又是摸摸又是碰碰的此刻還要壓倒——實在太大膽了!
而裘衝卻絲毫沒有察覺周圍的異狀,他只聞到一股奇香從莫斐半開的領口處瀉了出來,頓時頭暈腦脹如飲酒醉,連眼前也恍惚起來。待他好容易把莫斐藏在背後的右手搶了過來,再坐直時,心中已經微微異樣。
莫斐見抵抗不成,只好乖乖任裘衝幫自己解了紗布,上藥,再次纏好。他雖然已經儘量坐直了身體,但裘衝依然聞到陣陣暗香從他身上襲來,胸口的火苗又熱了幾分。
等兩隻手都纏完了,裘衝呼了一口氣,擦擦頭上的汗,正要說話,忽然發現原來這個雅間裡只剩下自己和莫斐,其餘人等俱消失不見。
“誒?難道我坐在這裡不動也能走失了隨從?”裘衝吃驚道。
“將軍,剛剛他們一個個都過來跟您告辭過了好吧……”莫斐幽幽從旁道,“雖然不是角兒,但也不至於流落到路人甲的程度吧。”
“這個……本將軍做事,一向專心致志,心無旁騖……”
“果然是國之棟樑民之佑神啊,實在讓人欽佩得緊。無妨無妨,只要將軍還記得回去的路,怎麼專心致志,心無旁騖都無妨……”
又被搶白了不是?裘衝心下懊惱,卻不能表現出來,於是正正喉嚨轉移話題道:“我的這些手下,戍邊戍得鳥都快生鏽了,所以有些性急也是應該的,你們只怕也見怪不怪了。”
莫斐卻不答話,待裘衝轉頭看向他後,才抿著嘴一笑,幽幽道:“那將軍呢?將軍的鳥有沒有生鏽?”
裘衝只覺得胸口那團火苗一下子竄到了嗓子眼,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而莫斐卻慢慢靠了過來,只能看見他的一雙薄唇一開一合的,卻聽不見聲音。
你說什麼?裘衝張張嘴想問,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靠過來,臉龐擦過自己的臉龐,鬢角摩挲著自己的鬢角,而後薄唇輕觸著自己的耳廓,仿若吻禮。
裘衝情不自禁伸出雙手,想去摟他的細腰,而這時,他終於反應過來那人在他耳邊輕吐的那一句話——
“只可惜奴才不能親手鑑定了,只因為奴才的手被惡狗咬傷了呢。”
裘衝張開的雙臂放放不下來,摟摟不上去,只能這麼僵著。而莫斐已經輕笑著退開身去,心滿意足地走掉了。裘衝雖然神威無敵,頤指氣使,卻也無法做出非要上一個受傷的清倌這種事來……他一手撐著頭,斜望著某人離開的背影,戳著身下某個支帳篷的東西,幽幽嘆氣道:“兄弟,這次只好委屈你了。誰叫人家被狗咬傷了呢?本將軍覺得嘛,下次再咬一定要先咬嘴,把那牙尖嘴利的舌頭先封上了,再考慮別的。就是要讓那人看看,我裘衝並不是好惹的……”
只是,這一番負氣卻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