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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那微弱的月光,看著烈風沉睡的臉,想起他白天說過的話,不由百感交集。
真的不管發生過什麼事,你都不再計較麼?我們真的可以從新開始麼?你又能陪我到幾時?想到那些紛亂的往事,秦輕低聲道:“對不起,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不想你知道,你最尊敬的人有多麼不堪……”
四周靜悄悄。心裡卻在澎湃,有一個聲音不住衝撞呼喚:“你不想他知道,他卻認定你是個罪人,對不起他們烈家,對不起他父親。你值得麼?值得麼?”
秦輕身子一抖,蜷縮排床鋪的角落裡。眼前彷彿又出現了那一幕,記憶如夢魘糾纏了許多年,仍無法消減。胸口窒悶得像要炸開。他掩面,欲哭無淚。專注地傾聽海浪拍打在船身的聲音,惟有這樣才能暫時忘卻那些無法擺脫的恐懼與迷惘。
清晨,烈風醒來的時候,看見秦輕弓著身,縮成一團,躲在遠離自己的角落裡。他苦笑了下,悄然走過去,小心翼翼為他蓋上厚實的被褥。海上風大,溫度驟減,縱是烈風這樣強健的身體,都感覺到了涼意。他撫摩秦輕的臉,指尖碰觸到的肌膚一片滾燙。烈風吃了一驚,將他抱在懷裡,喚道:“輕輕,輕輕。”秦輕在睡夢中呢喃了一聲,修長的睫毛顫了兩下,眼睛卻沒有睜開。烈風只覺他身上的體熱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他忙去取了乾淨的水和布回來,先是餵了秦輕幾口,再將乾布蘸溼,細細擦拭他額角的熱汗。秦輕忽然咳嗽起來,怎麼也止不住。烈風緊張地拍著他的後背,看到他緩緩睜開雙眼,開心道:“輕輕醒了?”秦輕側身吐出一口血來,濺在地上,觸目驚心的紅。
烈風扶著他愣住,心疼得厲害。
素素進來,自腰襟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塞到秦輕嘴裡,道:“嚥下去。”
烈風急道:“你給他吃了什麼?”
素素不及理會,憂心忡忡地看著秦輕,嗔道:“都叫你不要多想了,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病有多重。”
秦輕服下藥,急喘了好一陣,人才慢慢緩過來。無力地抬眸,瞥見烈風滿臉的擔憂與心痛,虛弱地笑了笑:“沒事,死不了。”
烈風眼一紅,慌張地摟住他,不知道說什麼好。素素笑著跟他打趣:“行了行了,真要緊張他,就好好看著他,別叫他胡思亂想。”又扭頭對秦輕道:“定是昨晚風大,寒意入侵你的身子。你的心疾拖了好些年頭了,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好得了的。”說罷傷腦筋地皺起眉頭,盤算著如何是好。
秦輕仰頭靠在烈風肩上,低聲道:“我累了,讓我躺下吧。”
烈風邊扶他躺下,邊對一旁的素素道:“那藥能不能給我些?”他見那些藥丸見效快,秦輕的病又總來得突然,心想不管是什麼藥,還是先要些來伴身,以備不測。素素將玉瓶遞給他,囑咐道:“這藥是上乘的補品,但藥勁大,有些霸道,不可常服。否則有弊無益。”
烈風點點頭,趕緊收好。
待素素出去,烈風撥開瓶塞,湊到鼻子前嗅了一嗅。隱約辨出人參甘草肉桂的藥味才稍稍放下心來。秦輕閉上眼,不久便昏昏沉沉睡去。接著又迷迷糊糊做起夢來,哭喊聲、責罵聲在耳邊混成一片,讓他頭痛欲裂。整個人如置身水火,忽冷忽熱,備受煎熬。
烈風打水進來,看到他冷汗涔涔,幾縷溼淋淋的黑髮凌亂地粘在額上。翻開被褥一角,探手進去一摸,身下的床鋪竟已然溼透。秦輕先前發熱的身體現在變得冰涼,正微微打著寒戰。烈風吃了一驚,趕緊脫掉外衣,除去靴子,上床把他攬在自己身上,再拿被子裹住他。秦輕在睡夢中感覺到了暖意,不由自主朝他這邊貼過來。烈風明知他這個舉動全無意識,仍樂得心花怒放。將他從頭到腳保護得更加嚴實,避免下面床鋪的溼寒再凍著他。
秦輕醒來,精神好了許多,沒有早上的匱乏與疼痛。烈風聽到動靜,扶著他坐好,道:“輕輕好些了麼?”他的聲音難得說得這樣溫柔,秦輕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烈風笑呵呵下床,給他倒了杯水,先自己試過溫度,再遞到他嘴邊。秦輕一覺睡醒口乾舌燥,喝得急了,嗆了一下,不住咳嗽。烈風怕他又咳出病來,忙撫胸口拍後背,給他順氣。道:“看你喝口水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好不容易歇下來,秦輕道:“你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麼?”
烈風瞪大眼睛望著他,道:“你肯跟我說了?”
秦輕苦笑了一下,微弱地說:“我只是不想有一天,你跟我都死於非命的時候,你還什麼都不知道,那未免太冤。”
烈風忿忿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