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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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難看~”
“那是我丈夫……”
“……”
厲如錦放了一錠銀子在桌上,轉身就走。
“誒誒誒,貴府坐落何處?下次我好登門拜訪呀~”赫倫要追上去。
厲如錦頭也不回地擺擺手:“相逢即是有緣……再會之事,隨緣罷~”
赫倫看著永嘉將厲如錦扶進華美的眠轎,低低一笑,霎眼風流:“隨緣麼……”
永嘉大陣仗地把厲如錦接回西苑,兩人一直無話。厲如錦回到園裡便去沐浴了,永嘉去書房批奏摺,誰都沒有交談的慾望。
溫暖滑膩的溫泉水浸泡著身體,厲如錦撫摸著肚腹,發出舒服的嘆息。雪白的肚皮又鼓起了些,把肚臍撐得外凸。胸部越發鼓脹,嬌俏地挺著。厲如錦沒有再讓春霖她們服侍,這樣的身體,真是可笑……又可悲……
突然想起那個叫赫倫的男孩,他應該沒有超過十七歲,雖然看起來成熟,行事也得體。但那樣青春活力的氣息畢竟是掩飾不了的。不過剛剛分別,也許再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他有三個姐姐,是家中老么。他的母親,一定是個異域美人。是不是迫於家族壓力,在生了三個女兒後終於有了這麼出色的兒子。
厲如錦把自己埋進水裡,真的無法想象自己還有沒有力氣和勇氣在生下這個女兒後,再……太累了,真的太疲憊了。自己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只是個能生下皇嗣的母體罷了……厲如錦為自己此刻的想法而悲哀,胎兒因母體屏住呼吸而躁動起來,厲如錦出水,長長地吸了口氣……
陽光照進浴池,厲如錦仰面感受那份光熱,又想起赫倫燦爛妖冶的笑臉。
“哼,赫倫……他乾脆說自己是西域王子好了……”永嘉邊批紅邊和紀長霖聊著天,俊美的麵皮上浮起嗤笑。“你們不必管他,讓皇后高興些總是好的。”說罷,永嘉心裡又不是滋味。為什麼自己妻子的快樂是另一個人給予的……
新任的通天衛指揮使是永嘉兒時的伴讀,也是武凌城的世家子,紀長霖。
年輕的指揮使自然是為皇帝馬首是瞻,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恭敬地呈給永嘉。
“是楊檢給殿下的私信;屬下不敢擅專,先請今上定奪。”
永嘉讚許地點點頭,心安理得地拆開妻子的私信。
“好感人的師生情誼……他怎麼就是撞了南牆都不回頭的死腦筋呢!嗯?以前還覺得他蠻伶俐的……怎麼總想著把梓童往前朝的是非之地拖?愚蠢!”永嘉把信箋甩到桌上“把信原樣封好,給皇后送去,別露出破綻來。”
“是~”
☆、第十九章
看罷楊檢的信,厲如錦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去由原送別。自從來到武淩,就和從前的講武堂舊人日漸生疏了。不管是因為時間和距離,還是自己特殊的身份,都改變不了如今前塵荒蕪,人事兩空的事實。當年共事的同儕,教過的學生,這些年也不是沒有見面的機會。但場合大多不對,要麼是隨永嘉去平州校閱講武堂,要麼是在大宴群臣的宮宴上。再沒有曾經的親密和隨意,現在的自己只能接受他們的恭敬和疏離。
他知道,這些人並不是畏懼皇權。恰恰相反,他們是想表明自己超然忠懇的態度,不願意憑藉和皇后的舊誼為自己在官場上謀取資本。講武堂五年的教育告訴他們,在官場立身要靠本事和實幹,來不得半點浮誇。隻身九重,和前塵往事再無干系。倒是不必和深宅貴婦一樣,她們是相夫教子。後宮不可干政,自是不用他厲如錦“相夫”,“教女”便可。
因為通天衛是皇帝的親隨耳目,楊檢因為職務的關係,時常入宮。也算是那些熟人裡,如今和厲如錦交道最多的了。他總以曾經以皇后為師而榮耀,似乎並沒有那多忌諱。身為通天衛指揮使這般炙手可熱的人物,有人羨之,有人惡之。風雲難測,因為隱瞞天聽,被革職發往延邊最辛苦的縣城,永不召回續用。皇帝給了他時間整頓家務財產,令他中秋之前必須離京。這一去可能天南水北,再無相見。楊檢終是敗給心中那不可言說的情愫,給厲如錦寫了私信,想讓昔日恩師送他一送。
中秋前日,厲如錦來到由原。楊檢的家眷先行一日,眼下這位前指揮使只有一車一馬待前行,還有三五友人傷離別。眾人看到厲如錦都跪下行禮,厲如錦苦笑,讓他們起身。
這些人,曾經熟悉的臉龐此刻卻是陌生。他們應該來了許久,該說的話都已說到,此刻看到厲如錦,便紛紛告辭。幾人打馬離去,只餘一片秋光。
“老師~”楊檢開口,聲音幾欲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