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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風!
“契弟,契弟……”
一下朝,沈一一朝服也顧不得脫,就直奔齊傲揚的院落。嫌不夠快,他還使起了輕功。急匆匆地闖進臥室,卻見不著人。
人不是在臥室,就是在書房。於是,連口氣都不喘,他又往書房方向衝。
“契弟,契弟……啊!”
衝進書房時忘了避過門檻,於是,這麼一絆,沈一一整個就臉朝下摔去。下意識地捂臉,可接下來卻沒有任何疼痛感。奇怪地鬆開捂臉的手,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是被衛昊天扶住了。
送給衛昊天一個感激的微笑,沈一一拍了拍胸膛,一臉慶幸:“昊天,幸好有你在,要不我可摔慘了。”
以後小心點。”衛昊天的語氣有點嚴肅,眸中的憂色仍未褪去。“別讓我擔心。”
剛才,他差一點就沒趕上了。若那一下真的摔了下去,娘子起碼得摔個鼻青臉腫,他就又得心疼了。
“知道啦!”雙頰微紅,沈一一新流甜滋滋的。重新站穩,他才繼續往裡走。
“契弟,你怎麼還在看!沒聽到我在叫你嗎?”
在裡頭找到人,卻發現對方仍捧著一本醫書坐靠在舒適的小榻上認真地看著,沈一一生氣了。
“你叫得那麼大聲,我當然聽見了。”優哉遊哉地放下書本,齊傲揚朝對方擠了擠眼,“而且,他還聽見某人又跟大哥卿卿我我,不好意思打擾某人的好事,我這個外人只好當沒聽見,繼續看自己的書囉!”
沈一一的臉立刻就燒了起來。“什麼卿卿我我,你又在亂說了!”咬了咬唇,他一屁股地坐倒在另一張小榻上,故意扭過頭不看齊傲揚,以自嘲的口氣道:
“急巴巴趕來想要把一個重大的訊息告訴某人,結果卻被某人取笑,我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
“對不起,真是很對不起,小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生小人的氣了。”強忍了笑意,齊傲揚佯裝惶恐,趕緊道歉,還故意轉移了話題。“不知小王爺有何重大訊息要告知小人?”
他這個大嫂,與大哥都那麼多年的夫妻了,還這麼容易害羞,害得他每次都心癢癢的,忍不住逗弄一翻。
“這才差不多。”沈一一的心情馬上陰轉晴,頭也扭了回來。上身探向齊傲揚,他神秘兮兮地開了口:
“契弟,耶律哲風來了。”
齊傲揚愣了愣,旋即心頭翻起滔天巨浪。
風來了?是來找自己的嗎?風離開前曾要自己等他回來,那麼,他這次是來找自己回去的嗎?
“他、他現在在哪裡?”
“在外使館,他是這次的西遼和使。”
心頭洶湧翻騰的激情頃刻間冷卻成冰塊,齊傲揚吶吶道:“西遼和使,原來是西遼和使,我還以為他是專門來找我的呢!原來不是……”
“契弟,你別傷心啊,說不定他就是為了來找你才當那個什麼西遼和使的呀!”
“一一,你就別安慰我了。”
“誰安慰你,我就是這麼想的!”沈一一憤憤然站了起來。
正因為是這樣想的,他才急巴巴地想要把訊息告訴契弟,好讓契弟高興高興。
這些日子以來,契弟表面上還跟以往一般,愛逗弄他,愛笑,可那眉眼間的苦澀和希翼,卻是怎麼也掩不住的。
從昊天那裡,他大概瞭解了這幾個月以來發生在契弟身上的事情。起初,契弟是為了治他的失憶之症才去的西遼。若不然,契弟根本不會遇上那個耶律哲風,更不會弄成如今這副慘兮兮的模樣。心裡不免有些愧疚,他當然希望有機會補償補償。誰知道,眼下竟弄巧成拙,唉……
“契弟,對不起,若不是為了讓我恢復記憶,你也不會千里迢迢地去西遼,更不會……”
“一一,”齊傲揚無奈地打斷了沈一一,“我都說了多少遍了,這完全不是你的錯。”
“可是……”沈一一還想反駁。
“可是如果你不失憶,我就不會去西遼,接下來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對嗎?”齊傲揚把話搶了過去。
沈一一連忙點頭。
瞅著對方認真頷首的模樣,齊傲揚大大地嘆了一口氣。“一一,這世上沒有如果。而且,”頓了頓,轉頭望向窗外,一手悄然覆上高高隆起的腹部,他的眼裡湧上點點幸福。“我一點也不後悔遇上他。能遇上他,是我今生最大是幸福。所以,你不用說對不起,相反,我要謝謝你才對。”
“契弟……”驚訝得無言以對,可沈一一心裡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