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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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風教習挑挑眉梢,似笑非笑地掃過其餘少年,他們如墜入寒冰中,渾身上下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花教習拍拍風教習的肩頭,和藹地笑笑,道:“行了,你們也繼續昨天的課業吧。”
那些少年聽了,如蒙大赦,一溜煙地到了另一側,熟練地拿著各式器具操弄自己,面上神色並不痛苦,顯然是已經習慣了。
池硯心裡發寒,前所未有的絕望壓頂而來。木然地舔著嘴裡冰涼的器物,連屋裡溫暖的空氣都覺冰冷。
池硯不知道這一日是怎麼過來的。他的人生,完全被這一天分成兩半。
渾渾噩噩地被攙扶著回去,不等濃兒過來問詢幾句,他就埋在床單裡嚎啕大哭,肩膀不斷地抽動。
濃兒知道他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只道他哭一會兒就好了——從認識池硯來,見了不計數的淚珠子,早已見怪不怪。濃兒輕拍他的背撫慰一番,便出去弄些吃的。正是開始教導後,他們吃的也與以往不同,大多是些湯水,還有蛋羹豆腐等,肉食和糧食是極少再碰了。濃兒心疼他,謊稱自己嘴饞,跟廚子偷偷要幾塊牛肉帶著。那廚子還特意囑咐不許給他家公子吃,濃兒嬉笑著應著,心裡卻想著怎麼勸他多吃一點。
進門時,池硯的哭聲已止。濃兒心道,是他心緒過了。把手裡託板直接放到床頭,哪曾想,那床上凌亂一片,但哪裡有池硯的影子?
濃兒慌了手腳,莫不是想不開了去尋短見?!糟糕!
他忙跑去秋心閣找齊老闆,可他並不在。濃兒左右想了半天,居然沒找個一個能頂事的。有想著這麼一會兒也跑不遠,給幾個熟識的小廝通了訊息,便心急火燎地四處尋找。
把幾個水塘假山都找遍了,仍是找不到池硯的身影,濃兒心急如焚,臉上酒窩緊緊繃著,腦子裡的念頭不斷翻滾,人手不夠,單憑他們幾個,等找遍了,只怕池硯也沒了氣。他萬般無奈,只得硬著頭皮前往秋爽閣,去求雁翎。
雁翎為人刻薄,而且與池硯素有齟齬,可他目前是這東籬下最紅火的小倌,算是有威信的一個。如果不是沒法子,濃兒也不會想到去找他。濃兒心存著幾分僥倖,希望雁翎可以大發慈悲,多給他點人手。可是雁翎一聽是上次害自己挨罰的那個池硯,就借有客人一口回絕。
濃兒那一絲僥倖被扼殺,心灰意冷之下,也自暴自棄一般發了瘋似的四處找尋,發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眼看著日頭沈入西山,繁星明朗,濃兒急得滿頭大汗,團團轉著,正想著再去找齊老闆,只見一個長得很是秀美的青年匆匆忙忙走過來,一見濃兒,眉頭立即舒展:“你是濃兒吧?”
濃兒點頭,問道:“請問你……”
“我是鬱唯,現在不忙說這個。池硯現在在我那裡,快去看看吧。”鬱唯拽著濃兒便走,急忙道:“他今天很不對頭,身上怎麼那麼多瘀傷?”
濃兒遲疑一下,咬牙道:“今天,是他第一次被風花教習調丶教。”
鬱唯“啊”了一聲,臉色也是大變。
第十七章
兩人匆忙趕到鬱唯住處,只見池硯蹲在牆角摳地面,地上鬆軟些的泥土都被翻出來,下面堅硬的石塊磨得指頭出血了,還是不依不饒地摳。
濃兒衝上去抓起他的手,泥巴混著血絲把手上糊得一塌糊塗,池硯倔強地往回縮,不肯讓濃兒碰他。濃兒一天的脾氣發作上來,揮手就甩了池硯一耳光,池硯被打得臉偏向一邊……木然的眼睛沒有一絲生氣。
鬱唯拽著濃兒的袖子,輕輕道:“我碰上他時,他就這個樣子了。”
濃兒搖晃著池硯,惡狠狠道:“給我清醒點!你這孬樣裝出來給誰看?沒人會可憐你!”
池硯怔怔抬頭,薄唇緊閉著,少有的倔強兇悍出現在臉上。濃兒呆了呆,不禁鬆開了雙臂。
“好了……沒事了……”濃兒緊緊抱住池硯,輕撫他的頭髮柔聲安慰著。池硯在他懷裡全身僵硬,可還是緩緩放下了雙手,伏在濃兒肩膀上,很是乖順。
鬱唯看這樣景象,心裡才放下塊巨石,連忙去打了乾淨的水讓池硯沖洗一下。池硯怎樣也不肯把傷手浸在水裡沖洗,無奈之下,濃兒只好讓鬱唯按住池硯,然後用清水直接潑到傷口上洗淨,有些沙子嵌進了肉裡,衝不乾淨,就拿針一顆一顆地挑出來。所謂十指連心,一針下去,鬱唯就覺得池硯全身劇烈顫抖,可看不出這小子居然骨頭挺硬,死死咬著牙齒不出一聲,到撒上藥粉包紮好時,背上的衣衫已然溼透了。而那些被掐出來的青紫並沒有出血,只得拿涼水冷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