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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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專注地梳理每一根頭髮,臉上是無比的虔誠。
池硯淡淡一笑:“不,老闆的手藝很好。”
齊老闆擱下梳子,捻起肩膀上的落髮,嘆道:“這麼久不給別人梳頭,早就忘了。”
池硯知他心裡想的什麼,笑而不語。
齊老闆從袖子裡拿出個小盒,小心翼翼地拿出一隻耳環,戴在池硯右耳上。
池硯不由得摸了摸。齊老闆握住他的手掌,道:“送你的,這一次可別摔了。”
池硯咬了咬唇,張口時,齊老闆撫上他的唇:“不用說那些,我不愛聽。”順手拿起胭脂盒,往他唇瓣上抹了一層。
“這樣才夠美。”齊老闆不無惋惜地嘆道:“早知道就為你做一身紅衣了。”
紅……池硯對鏡子裡的人冷笑,那個妝容豔麗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池硯回頭,拿著齊老闆的手,舌尖伸出,舔了舔上面沾的胭脂,舌尖上塗著鮮紅的顏色,在同樣色彩的唇邊滑過,輕佻微笑。
“老闆您下一次記得不行了?”
齊老闆詫異,隨即瞭然一笑。
“那……你要等著我的禮物了。”
華燈初上,齊老闆挽著池硯的手,雙雙出現在前廳。
池硯是第一次來這裡,見到眼前景緻,怔住了。
他曾設想,這兒該是如何的奢華放浪,可沒有客人的東籬下,也不過像一座空城。
雕樑畫棟蒙著細紗,羅幃畫燭沒有點燃,平日裡金碧輝煌的廳堂,此刻沒了華彩,竟是這麼淒涼。
笙歌蕭條,人走茶涼,如最美好的年華,轉瞬即逝,隨即被後來的潮水打翻,又是一片新。
浮華背後,是什麼?
“很冷,對吧?”齊老闆拉著池硯,站在樓臺之上。下面沒有上燈,朦朦朧朧的,桌椅都摞在一起,空出一片。看上去黑洞洞的,令人心生莫名恐懼。池硯心底一寒,身上雞皮疙瘩起了一片。
“那些熱鬧,都像煙花一般,轉瞬即逝了。這裡站過多少人呢?現在還活著的,又有幾個?”
“我還記得,那年,承想也站在這裡,那麼美。”齊老闆慘然一笑:“池硯,你絕對不是他。”他看了一眼樓下,幽幽道:“你敢,從這裡跳下去嗎?”
……
齊老闆諷刺地笑:“不敢對吧。可是,承想敢。”
“就從這兒,一躍而下,甚至連讓我再看一眼的機會,都沒給。”
池硯眼前彷彿出現了一片血紅,一身紅衣的人倒在其中,黑髮沾著鮮血,手臂還在微微抽搐。
不寒而慄。
齊老闆的笑漸漸成了悲哀:“還是含著毒藥跳的,見血封喉的藥,一見血,無藥可醫。”
池硯驚恐地閉上眼,承想沾滿了血,扭曲變形的臉近在眼前,一時間,他分不清,這到底是誰,是承想,還是池硯?
同樣少年的面孔,只是,他是在笑,還是在哭呢?
“在想,我說這些做什麼嗎?”齊老闆捏了捏池硯的臉,摟到懷裡,撫摸他的頭髮,下巴抵在他的頭頂,呢喃道。
“告訴我,我離你的承想有多遠嗎?”池硯瑟瑟發抖,斷斷續續道:“你不用說了,我有自知之明。”
“不……不對,再猜。”
池硯沉默了。齊老闆的樣子,跟陷入瘋狂的前兆差不多。
見池硯不說話,齊老闆一個吻印在他的額頭上,抬起他的下巴,強迫他對上自己的眼眸。
“你有必要知道這些了。”他勾起一個涼薄的笑。
“你的正主,曾經也是承想的正主,今晚就來接你。”
第四十一章
該來的總會來。
池硯扯著唇角笑了笑:“老闆,你終於把我養肥了,準備宰割嗎?”
齊老闆眉毛一挑:“我喜歡聰明的孩子。”
“到底要我做什麼。”池硯轉開頭,樓下已經有下人挑著蠟燭開始點燈,在空出來的地方擺上八張漆木圓桌,一圈兒紅黑精雕的圓凳。
“讓他迷上你,就夠了。”齊老闆敲著欄杆,道:“當然如果能愛上,就更好了。”他冷冷看著樓下。
梅瓶中插著怒放的折枝菊花,一一擺在桌心,清一色的粉彩花開富貴盤上盛著各色吃食,未開封的陳年海棠春溫在鑲金青瓷甌中。
花香,甜香,酒香,還有成年累月堆積下來的陳腐之氣,混雜在一起,令人眩暈。
熙熙攘攘的人聲漸起,彷彿先前的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