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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掙扎一下,讓應梓中扶起他,靠近齊銘遠,帶著些欣喜道。
“我只當,你不會來了……銘遠,還能見到你,我就滿足了。”
齊銘遠只是點頭,輕拍他的手背道:“太累就別說了……我在這裡陪著你。”
“不要……我快死了,你還能陪我多久呢……”
齊銘遠默然,低下頭,半晌才道:“對不起……”
“你哪裡對不起我?都是我太蠢……”池硯自嘲地一笑,道:“不過,我還是很喜歡你,怎麼辦……銘遠,我想……我是中毒了。”應梓中心裡一陣酸苦,他知,這種滋味他並不陌生,就叫嫉妒。
齊銘遠聽到中毒兩字時,渾身一僵,咬著牙道:“怎麼可能?你只是小病,過幾天就沒事了,別擔心,嗯?”
池硯憐憫地瞅著他,緩緩道:“銘遠,你騙我。”
“我……”齊銘遠別開臉,竟是不能反駁。
“哎……反正,以後你都騙不了我了……”池硯笑了笑,忽然俏皮地擠擠眼,問道:“你喜歡我嗎?”
齊銘遠脫口而出:“喜歡!”
池硯閉了閉眼,苦澀道:“即便知道你在騙我,我也很開心,你又要罵我賤了,是嗎?”
“其實,只要你們記得,我是池硯,就足夠了……我從未想著與承想爭什麼……我也……爭不過他。”
齊銘遠低低道:“我一直記得是你……”
池硯點點頭:“嗯……我曉得了……這樣就夠了……”
“你不要胡思亂想,你是池硯,不是承想,不是。”應梓中握緊他的肩膀,堅定道。
池硯對應梓中淡淡一笑,輕聲道:“謝謝……”
“我好想爹和娘……可是,我記不得他們的模樣了……是不是他們不想要我,才讓我忘了他們的樣子……我還有臉見他們嗎……”
“不會的。”齊銘遠與應梓中齊聲道,齊銘遠抿了抿唇,不再開口,應梓中續道:“你爹孃永遠是最疼你的,我……們,也疼你愛你,捨不得你。”
“是嗎?”池硯臉上泛起莫名的紅暈,語調高起來:“為什麼做夢時,他們的臉都是黑的……都看著我哭,看著我冷笑……不肯抱抱我……我真的好想他們……”
兩人無言以對,默默地對視一眼,看到的都是憔悴落魄的容顏。
“……我甚至沒有給爹收屍……你說,他會不會怪我……”
“那時候,我是不是該隨他去了,反而更乾淨一點……”池硯大笑,笑的極其放肆,彷彿這些時日來的苦難折磨,盡付這一笑中。歡喜的,憂愁的,抑鬱的,悲慟的,哀傷的,迷惘的,統統笑了出來,鬱結成塊的心思抽絲剝繭地化作笑聲,只留心底一片清明。
笑著笑著眼淚滑出眼角,被壓下去的淤血又噴出來,應梓中用帕子給他擦拭,浸透了,也止不住。
“不必費事了……”池硯懶懶地推開送到唇邊的藥碗,冷冷道:“夠了……我喝夠了,受夠了,也活夠了……”
他疲憊地打個呵欠,掀起眼皮,掃過應梓中與齊銘遠,沾滿血的唇角勾出一抹甜美的笑意。他啟唇,似超脫了一般,放下了許多重擔,幽幽道:“不見。”
第五十五章
五十五
池硯死了。
蜷縮在懷裡的軀體漸漸失去溫度,留在唇下的血漬漸漸暗紅,唯有一張安詳,噙著笑意的臉,宛如生時。
應梓中不可置信地抱著他,僵直著手掌撫摸池硯的臉,那裡觸手冰涼,細膩柔軟的皮肉帶著毫無生氣的觸覺,陰煞煞地沁上掌心,應梓中禁不住打了個寒戰,觸電一般將池硯的屍體推到一旁,惡狠狠地瞪著齊銘遠,一字一句道:“你竟還下得了手!”
齊銘遠蹲下身,把池硯抱到床上,如照料活人一般,擰了手帕替他擦拭臉上的血漬淚痕,然後以指為梳,細細理順那頭因病而枯槁的長髮,在手腕上繞出一個髻。
自從病了,池硯一直散著發。他還不到及冠年紀,每每是一條髮帶扎住了事,齊銘遠往腦後抽出一根象牙簪子,別在發上。
少了那些汙物,池硯臥在枕間,只是臉上失了血色,倒是比病著的時候顯得更清麗。
齊銘遠平生第一次這樣打量他,從額角髮梢到鼻尖唇線,而後是綿延至衣襟下的下頜曲線。這樣年齡的死去,算是夭折。從來好物不長久,在煙花之地摸爬滾打的齊銘遠早已深知這一道理,竟然顯得平靜許多。
他做完清理,俯身湊近池硯的唇,輕輕碰了一下。還待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