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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唯心裡不忍,衝上前把池硯抱到懷裡,豎眉對齊銘遠怒道:“銘遠!你怎麼這麼對一個孩子?你心裡還有沒有一點良知!”
齊銘遠嘲諷道:“鬱唯,你自身難保還管別人?先好好想想怎麼伺候客人吧。既然你不願走,東籬下不養吃閒飯的,明兒開始,給我掛牌接客!”
鬱唯臉色一變,恨聲道:“你就這麼狠……”
齊銘遠眯起狐眼,附到他耳邊,輕聲,但並不輕柔道:“我不做賠錢買賣。你認命吧!”一袖子甩到鬱唯臉上,把鬱唯打了個趔趄,另一種手拎小雞子似的拎著池硯就出去了。可憐池硯滿身病痛又不被憐惜,掙扎微弱得像迎合,懸在半空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一路上就這樣扔回了秋潭閣。
濃兒心焦地等在門口,遠遠看到有人過來,忙迎上去,只見齊老闆鐵青著臉,抓著赤條條裹一張床單的池硯大步流星地過來。見了濃兒,也不多說一句,把池硯丟到他懷裡,道:“洗乾淨養好了,不許留疤。”然後陰沈著離開了。
濃兒忙把池硯弄到床上,一揭開被單,就先倒抽一口氣,我的娘,怎麼給打成這個樣子?難道……是觸犯了老闆不成?
濃兒心疼地想給他擦洗,才發現身上其實整潔的很,心裡又暗道:老闆其實也有些心軟的。便取了藥膏為他擦塗,收拾得差不多了才抽空請大夫過來。
池硯咬著下唇不吭一聲,就算是大夫給他接回腳踝的時候痛得臉發白也死死抓著被單不動,小臉上少有的倔強之色。
濃兒在他背後環著池硯的腰,悄悄嘆氣,瞧這情形,以後這苦頭,怕是免不了了。
第十五章
那日後,齊老闆反而不常出現。池硯整日在床上廝混,一有風吹草動就嚇得鑽到被窩裡,而濃兒提起“雁”這個字時,也滿臉惶恐,只恨身上沒帶著麻布口袋,好整個人躲在裡面。濃兒瞧著有趣,便有意無意地說些與雁同音的字刺激他,嘻嘻哈哈時惹得池硯在他後面追打。雖然還是戰戰兢兢不敢隨意出門,可將養的好了,漸漸的也放開了許多,原先的少年習性都重新出現,濃兒比他稍小一點,可在這娼館裡學到的,比單純的少爺精明得多。兩人相處越加融洽,同吃同睡,每日嬉戲。
濃兒原本擔心池硯少爺脾氣不好相處,可這些時日相處以來,覺得他倒算懂事,比館子裡不少哥兒都明理可愛。心裡的憐憫越重,也不再把他當成一般的人來看待,兩人關係竟是越來越親密。
池硯心裡寬了,警惕心便放下來,要來紙筆教濃兒識字。他自個兒也是個半吊子,不過教濃兒恰巧綽綽有餘。如此這般半個月下來,這秋潭閣恍若世外桃源,少見外人,池硯過的快活,都要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可惜好日子不長久。
這天兩人正在桌上碼牌取樂,有兩人不請自來。池硯一見兩人服色,手中抓的骨牌劈里啪啦落了一地,臉色頓時慘白。
濃兒也是一怔,這樣的場面見多了,倒是不怎麼怕。連忙扔下牌,躬身笑著對二人道:“不知兩位教習來了,小的還沒怎麼準備……”
個子高挑些的頜首道:“不急,我們今天只是來告知一聲。齊老闆命我二人自明日起教導池硯。明早我會過來領人。”
濃兒忙拉扯著池硯的衣裳,道:“小的記得了,一定預備齊全了。”然後指著兩人向池硯介紹道:“這位是風教習,這位是花教習,都是東籬下最好的教習。”
池硯慌張地低頭行禮,不敢抬頭看他二人相貌。
個子高一些的風教習命他抬起頭,仔細看了容貌,然後又拉出手來看過了,才低聲對花教習耳語幾句。花教習聽了,心裡有了打算,略微沈吟道:“明早卯時就在門口等著,自然有人帶你過去。記得了,今晚開始不許吃飯。”
濃兒應下了,又被單獨叫出去囑咐了,兩人才離開。
池硯畏縮地聳了聳肩,欲言又止。濃兒拍拍他肩膀,安慰道:“風花雪月四位教習裡,這兩位是脾氣最好的,由他們來,你也少受些罪。”
池硯猶豫半天,才吞吞吐吐問:“不是……齊老闆親自教我嗎?他難道不教我了?”
濃兒尷尬一笑,道:“可能是老闆近日忙,所以才叫兩位教習過來,你大可放心。”
池硯臉上灰敗,無精打采地收拾著地上的殘局。濃兒蹲下陪他,嘆息道:“在這東籬下,哥兒們都是靠賣才能過下去。就算以前你是天王老子,只要進了這兒,就要被千人壓萬人騎。你……可一定要想開。”
池硯咬住唇,半晌才低頭用力點頭,捏著骨牌的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