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宮裡了。
崔惟站在空寂寂的院落裡,頭腦一片空白。
雲唸到晚間也沒回來,崔惟催促僕人去探聽資訊,卻根本進不了宮門,到第二日,聽說皇上病了,停了早朝。
崔惟親自到宮門口,說找沈斕。塞了銀兩,那宮人半日傳話回來,沈斕只交待了四個字:“安靜等著。”
崔惟無奈回了熙王府。
再一日來了聖旨,崔惟被貶為餘杭縣令,即刻赴任。
崔惟問傳旨宦官:“熙王千歲怎樣?萬歲怎樣?”
那宦官笑眯眯揣了銀兩,不拘崔惟問什麼一概說不知。
崔惟只得收拾行裝,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捲了幾件衣服,將雲念畫的畫自作主張收集了帶走,再支取了自己這幾個月的俸祿,辦了離任交接,去辭別外祖父。劉老翰林一無所知,問起皇上的病,老翰林說:皇上身體一向不大好,奏章都是門下省代批轉,這兩日宮中沒聽說有任何動向。崔惟只得寥落的去上任了。
至十里長亭稍歇的時候,有人風塵僕僕的跑著趕來,崔惟心跳,待那人近前,卻是老友盧況。盧況上次科考再次落第,依舊溫書準備下一科,日常喜歡編寫傳奇故事在坊間售賣,很有些名氣了。他編的那故事,世人皆知影射的是熙王與崔惟。崔惟沒想到盧況會來送自己,方才在禮部遠遠看見王臻,不待近前,那王臻身形一閃,就避到樹後不見了。
盧況道:“好好的,怎麼發生了這變故?當天霹靂一樣,讓人太不能接受了!你犯了什麼錯被降職離京?”
崔惟搖頭說不知。
盧況道:“是不是熙王婚事漸近,因了慕容老將軍的壓力,熙王只有與你分開,私下裡山盟海誓,你們另有議定、來日再聚?”
崔惟瞧盧況熱切的眼睛,敢情是探取第一手資料,回去繼續編他的故事的。因道:“讓子由兄失望了。你的故事也許就此結局了。”雲念一直未出現,自己離京也不來送,只有一個解釋,雲念被拘禁了,否則,以雲唸的性子,怎麼也會給自己一個訊息一句安撫的。
崔惟揪心,黯然。他被降職離京,自然是因為雲念。皇上惱了,分開他們。他沒被殺,沒被流放到偏遠之地,蓋因這次事件的緣由不在他,他是被牽連。他若再不顧皇帝警告走近雲念,大約就是殺頭了。
至於皇上會生雲念氣多久,那就無從知曉了。
盧況瞪著眼睛愣在那裡,怎麼也不肯相信的樣子,瞪了崔惟好久,囁嚅道:“熙王——瞧著那麼純情高潔之人,為了你都肯屈身為書童的,說斷就斷了?”
崔惟點頭,不知怎樣安撫盧況,頗為歉疚。
盧況好半響才一聲嘆息,撫住崔惟臂膀:“惟寧,情緣如露似電,既然如此,別往心裡去。以熙王之容貌才情身份,這一場也是值得了。你此番一人千里赴餘杭,路途上多加小心。你身邊一個跟著的人也沒有,可惜家父管得嚴,我不能陪你去,有什麼需要託付愚兄的,儘管說。京裡熙王事我給你盯著,有風吹草動的,盡書信告知你,會有轉機也說不定。我就不信這麼一場轟動帝京的情戀會如此了局。”
崔惟感謝。
盧況審視崔惟神色:“不對啊,你如此淡然,不像心傷情斷。”
崔惟無奈笑了:“我就是這麼個性子,你又不是不知,落榜那年我好像和現在一樣吧。”
盧況點頭,仍是滿面狐疑之色。崔惟告辭,盧況不放心,叮囑道:“熙王一定會回心轉意的,你別灰心,可別做傻事。江南秀美男子多的是,另有奇緣也說不定。“
說得崔惟只有笑了。崔惟舉步走,盧況趕上來將一個小包裹塞給崔惟道:“愚兄沒什麼給你的,一點盤纏,你拿著,別嫌少。遠途為官,一切需打點,用錢的地方多著呢。愚兄的一點心意,不許推辭!”
崔惟動容。盧況的父親是御史中丞,專司彈劾官員,自身清廉得不得了,偏家裡負擔重,老老少少一大家子全靠盧父薪水養活,帝京房租物價又貴,生活一向比較艱難,盧況幾乎身無分文的,怎能要他的錢呢。盧況已道:“這一年靠編你們的故事,與書鋪簽了約,手頭寬裕多了。這銀子,不怕見笑,是靠寫你的故事賺的,你先拿著。”
崔惟接過,從包裹裡取出一個木雕盒子,道:“正好我也有一物贈與子由兄,做紀念吧。”崔惟做官攢下的錢都在這裡了。
盧況接了盒子,二人告辭,崔惟都走出好幾步了,聽盧況喊道:“惟寧,你們的故事斷不會這樣結局的!也許下一個季節,你就會回京,與熙王重歸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