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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咳嗽,向前滿臉漲紅:“我什麼都沒做過!”因聲音尖利,表情誇張,引來數人圍觀。
回去之後,向前很悲催地對鍾遠發牢騷:“早知道不去看這個電影了。”
鍾遠側頭看他:“有即視感?”
向前搖頭:“那倒不至於,這事怨我。行了,這事以後誰都別提了成麼?”
鍾遠不予置評,只是那晚快睡覺的時候,他突然對向前說:“其實我覺得你長得比那個黃小仙好看多了。”
第十九章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要說 這章確實是在撒狗血 但是 我的初衷卻並不是為了撒狗血……
因為在我開始寫這篇文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想 如果兩個異父異母的兄弟 親密無間 但是如果瞬間不再是兄弟 那麼又會怎樣……
所以才這麼寫了……望天 果然是流水賬的人生 向前的年少輕狂與幸福時光,同時終結在他本命年的那個除夕。
那天本來一切都很好,家裡唯一的勞動力,即放暑假的他起了個大早去買了些蔬菜,準備晚上等向紅回來做年夜飯。
排隊等結賬的時候,鍾遠的電話來了,聲音很愉悅。
“都買好了麼?”
向前翻了個白眼:“買好了,牛羊魚蝦蔬菜瓜果年糕花生,對,還有一隻老母雞。”
“那就好,我今天爭取早點下班回去幫忙。”
“你能幫什麼忙?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燒的飯,狗都不帶看一眼的。”
鍾遠在那邊不以為意地笑笑:“記得買紅包給我包壓歲錢。”
“對了,給爸媽的禮物在你那兒不?”向前突然想起來。
“嗯,我下班帶回去,還有事,先掛了。”
“路上小心,晚上見。”
鍾遠到底還是當了公務員,向前知道了很是鬱悶了一場,總覺得殺人不見血的官場與鍾遠格格不入,而鍾遠只是勸慰地搪塞,“大隱隱於朝,你懂我的。”
嘆了口氣,向前把東西放上櫃臺,拿出超市的會員卡。
晚上六點多的時候,鍾遠第一個回來了,很有些驚訝。
“爸媽沒回來?”
向前也有點納悶:“剛剛打電話,不在服務區。他們今天沒上班麼?”
鍾遠搖頭:“他們不是要去老家掃墓的?我爺爺奶奶那裡。”
兩人對視一眼,都隱隱約約地感到不安。
“我再打試試看。”
又等了一刻鐘,兩人都有些慌了。
“不科學……”向前喃喃自語,“大年夜的開什麼玩笑呢,春晚都快開始了。”
鍾遠猶豫:“要報警麼?”
向前刷的轉頭看他:“什麼事報警幹嗎?”他的聲音尖利,有點不像是自己的。
他們沉默地站在客廳裡,直到鍾遠的手機響起。
蘋果自帶的鐘樓敲鐘的鈴聲在一片靜寂裡顯得格外刺耳,儘管很不吉利,向前還是第一時間聯想到了不該聯想的東西。
鍾——終……
“喂,你好,我是鍾遠。”鍾遠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心裡禁不住咯噔了一下。
向前不知道那邊對鍾遠說了什麼,但是終其一生都沒有見過鍾遠如此失態的樣子,像是所有的血色都從臉上消失,只剩下一片空白。
“去協和。”鍾遠掛了電話機械地道。
向前沒說話,披上外套關了燈就跟著他衝了出去。
大年夜自然打的是打不到的,兩人好不容易擠上地鐵。
四周都是沉浸在節慶氣氛中的男女老少,他們臉上的笑容都像是刀劍一般,無意識地將鍾遠與向前可以維繫的冷靜撕裂地乾乾淨淨。
“怎麼了?”向前抓住鍾遠的手腕。
鍾遠微微揚起頭,不知道是安慰向前還是勸服自己:“車禍,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但我覺得他們應該是沒事的……”
“哦。”向前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能說什麼,只覺得整個腦袋都是一片空白,像是壁爐裡燒焦的木頭。
轉乘,出站,兩個人幾乎是一路小跑地趕到了醫院。
上天有的時候就是喜歡開這樣的玩笑,把這個世界完美地展現在你眼前,然後再一點點地撕碎它。
魯迅先生說,所謂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毀滅了給人看。
實則不然,把美好的東西破壞掉,然後要麼永遠生活在地獄裡,或者再重建一個天堂,這不是悲劇,而是生活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