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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
“我說,你就不能休息休息?”向前伸腿踹了踹床板。
鍾遠的聲音冷冷地從上面傳下來:“我都沒嫌你吵,你還嫌我看書太安靜?”
把筆記本合上扔到一邊,向前嘆氣:“你這樣搞得我都很緊張,高三不還沒開始呢麼?還是你太蠢了,只能沒日沒夜地學習,才能勉強和我考差不多的分數?”
“嗯,我是蠢麼,那又怎樣?總比某些號稱自己從不看書,回家以後拼命開夜車的人強。你知道什麼叫做虛偽麼,虛榮+偽善,就是虛偽。”
“真抬舉我。”向前冷哼一聲,“你確實夠坦蕩的,充當老師的走狗而毫不羞愧。”
鍾遠似乎懊喪地嘆了口氣,隨即他的頭出現在床邊,襯著天花板與吊燈,顯得有幾分三流科幻片的詭譎感。
“你六歲麼?”他眉頭緊皺。
向前懶洋洋地笑笑:“小弟弟,學過小學數學麼?哥哥我比你大一月,十六了。”
“Then behave like one。”鍾遠方才大概是在做英語,要麼就被氣的語言紊亂了。
“說人話。”
鍾遠從床上跳下來,拉開椅子:“我們談談吧,同住一個屋簷下,不把事情說清楚了,以後大人總會覺得難做的。”
向前也坐直身子:“好,反正我無愧於心。”
鍾遠快被氣笑了:“行,請賜教,難道就因為高一軍訓的時候,你和幾個男生偷偷溜出去上網被我和老師發現了,你就要記恨我一輩子?”
向前很堅持:“這是不可調和的階級矛盾。”他伸手指指對方,“你,統治階級。”又回指自己,“我,被剝削被壓迫卻最有覺悟和鬥爭性的無產階級。”
“我不認為我自己做錯了,畢竟作為班長,這是我的職責。另外,對你給我劃分的階級屬性持保留意見。”鍾遠有理有據有節。
向前的眼裡冒著憤怒的火花:“你是班長沒錯,可我不是你們班的,你憑什麼把我也一併出賣給老師?”
鍾遠撇撇嘴角:“我那時候連老師都認不全,何況你的行為本身是錯誤的,那無論由我還是由你們班班長把你移交給老師,本身都是章程法規之內的。”
“把本可以逃出生天的無辜良民移交給暴力機關?”向前不無誇張地比劃,“在蒸籠一樣的軍營裡煎熬了數日的可憐少年,只不過是想尋找一個有空調的烏托邦,這點小小的夢想都被你無情碾碎了。”
鍾遠打斷他:“行了,這個事情到此為止。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就像你昨天說的一樣,我們是同一個戶口本上的戰友,法律上我們已經是兄弟了。歷史書不是才背過,渡盡劫波兄弟在……”
向前接話:“相逢一笑泯恩仇。”
“對,”鍾遠點頭,“還有一年高考,之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也沒關係,在此之前一定要表現得兄友弟恭,才能讓我爸你媽都安下心來,好好過日子。”
向前安靜下來,突然開口:“你爸是離婚的?”
鍾遠搖頭:“不是,我母親過世了,我五歲的時候。”
“我媽是離婚,但他們現在關係都還不錯,”向前若有所思,“有個事情,可能說出來你會不太高興。”
“說。”鍾遠從櫃子裡拿出個白色的馬克杯,倒了杯白開水。
他實在是個怪人,櫃子裡一排同款式的馬克杯,白的喝白開水,綠的喝綠茶,紅的喝紅茶,咖啡的喝咖啡,至於果汁汽水一律用玻璃杯……
“你有強迫症麼?”向前衝口而出。
鍾遠回頭看他:“還以為什麼大事,什麼鬼問題。”他看了眼手裡的杯子,“沒有,只是個人習慣,不喜歡杯子的味道混掉。”
“哦,那我現在問了,你介意喊我媽叫媽麼?”
鍾遠神情複雜地看他一眼:“雖然猜到了,但是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問了。”
向前抿唇:“你現在還不太瞭解我媽,她是一個很敏感的人,但是很善良……”他停住了,似乎是在斟酌措辭,“她很在乎你父親,我承認,比起我爸來說,也許你父親更適合她。她希望得到你的肯定,然後構建一個美好的家庭。”
“即使是假的?”鍾遠的口氣有點諷刺,“那你會叫爸爸麼?”
向前點頭:“我會,只要能讓我媽高興。”
鍾遠深吸一口氣:“不一樣的,你父親還在,你喊別的男人父親,他也許會生氣,但是隻要你解釋,他就一定會諒解。可是我媽已經不在了,我去喊別的女人叫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