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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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鄙夷,冷哼道,“那變態溜進倉庫把我當猴耍,哼,老子TM的是男人!本來能走得不聲不響,這麼一攪,害我連刀子都沒找回來,這把匕首割不斷鐵。”他深吸口氣,摸了摸為解水手結而掰斷的左手拇指,尖尖的虎牙閃著白森森的光。
26。 心猿意馬
天空一片蒼茫,烏雲深處有小金蛇般的閃電遊走。藍飛一會撥弄槍,一會盯著海圖發愣,終於忍不住咒罵“最恨大海了”。阿凜沉默依舊,心裡卻掀起軒然大波,除了焦躁還生出一股茫然無措,彷彿先前的搏殺已拼盡全力。
深海無垠,令人麻木。背後的搭檔開始說“鹹溼”段子解悶。這在古惑仔間最尋常不過了:暴力、女人、毒品。但藍飛說起女仔總是翹起尾音,帶著情竇初開般的欣喜雀躍,那把聲難得輕柔,春夢一般,摻著憧憬與不自知的臊意。他說,我中意的女仔要有一頭黑漆漆的長髮,白裙子,大眼睛好身段,對旁人是最警醒的雀鳥,對自己是靠在臂彎的伊人。
“阿凜,阿凜?”藍飛喊了好幾聲才叫阿凜回神,“馬達太響了,你說什麼?”藍飛走到他身後,攬住肩膀,沉穩的氣息在耳根徘徊,分外清晰,“我說,如果這次有命回去,我們就退了吧。”“依你。”他應了聲,忽然嚼出字意,“你是說退出幫會?!”
“是啊。”藍飛笑望著兄弟,只覺臉上暖洋洋的,不由一怔,發現二人呼吸幾乎同步,如此近的距離下彷彿魂魄交融,釀成難言的默契。他本能地靠近,大半個身子壓在阿凜寬闊的肩上,喉嚨莫名一個吞嚥。零星的水珠落在鼻尖,擾得人醺然發癢,藍飛觸電般彈開身子,指著天邊驚呼:“下雨了!”
阿凜從“金盆洗手”的意外中轉醒,覺得額前一片濡溼,分不清汗水還是雨水。定了定神,他疾呼:“你開啟手電找找,那島應該不遠了。”“好!”藍飛暗自慶幸,又不知慶幸個什麼勁,海上風雨可不是過家家!
濤聲越來越大,船身開始搖晃。藍飛將手電綁在右手腕。一邊抓牢扶杆,儘量用體重維持船身平衡。阿凜在微弱的燈光下憑風向操縱航向,奮力使船頭迎著風,頂著浪,把馬力加到極致,抵住後退的壓力:一定要爭取在暴風雨之前登陸,否則船一打橫,立刻便會被浪潮掀翻,就此傾覆。
阿凜雖然竭盡全力,船身還是猛烈停頓,底部發出嘶啞的控訴。他擺弄片刻,意識到船擱淺了——下面有陸地!他把想法喊出來,用繩索捆住腰,另一頭栓在船上,跳下海用力推船,藍飛則接手掌舵。二十多分鐘後,黑魆魆的島嶼如巨龜般浮出海面。二人受了鼓舞,更加賣力,終於摸到了突出的礁石。“我上去看看。”阿凜接過藍飛拋來的手電和匕首順著礁石攀援,在高處眺望片刻,給藍飛指了個較淺的灘塗。二人一拉一推,總算把快艇弄上岸。
剛踏上陸地藍飛就“噗通”跪倒,掙扎著站起來,沒等邁步又要趴下。阿凜連忙拉住藍飛手臂,可他自己也被浪打得雙腿戰戰,猝然發力只叫兩人齊齊摔倒。藍飛猛吸了口氣,飛快從阿凜掌心抽出左手,就見勒住折骨的槍帶早沒了蹤影,拇指斜吊在腕上,疼得他胃部抽搐,忍不住俯身乾嘔。阿凜勉強抱住他,一言不發,細細擦去鑽進額頭傷口的海沙。“別看。”藍飛推了推,只覺阿凜的手臂圍得鐵桶一般,不得已放棄掙扎,擠出個笑:“皮外傷而已,你再不放手我就憋死了。”
阿凜悶聲應了,晃晃悠悠拉起藍飛。兩人用繩拖著船,相互倚著,一深一淺走向島中心。小島還沒義幫堂口大,四下光禿禿的,除了石頭還是石頭,浪濤在漆黑的礁石上撞碎,高高噴湧。“那邊有個坳窩避雨。”阿凜精神一振,開始挑揀船上可用之物:兩把槍,五發彈;一卷海圖,逃生必備;一袋花生,泡得發胖;一瓶烈酒,解渴取暖。
“沒了?”藍飛被大雨澆得說話也不利落,“我記得有塊帆布可以遮雨。”“大概被浪衝掉了。”阿凜比了比石坳,招手道,“把船橫在外面正好擋風。”藍飛磨蹭一會,實在冷得無奈,只能幫手拖船,和阿凜一道擠進狹窄的坳窩。
兩人肩靠肩坐著,開啟酒瓶你一口我一口取暖。石壁與船身隔出蚌殼似的空間,卻是救命稻草。阿凜將酒放在地上,脫下溼透的衣服擰乾,掏出打火機試了試,可惜沒有擋子彈的洋貨好用,徹底廢了。他嘆口氣,看了眼面壁的藍飛,奇道:“你不脫嗎,會著涼。”
“……我在試火機。”藍飛一拍腦門,如蒙大赦,“用花生油試試。”他撿了幾顆溼淋淋的花生倒進酒瓶蓋碾碎,從衣服上拔下一根線引著,無比耐性地摁起打火機。“我們沒有別的吃食,花生也能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