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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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阿凜猛地起身,忽看到女人手腕處的蝴蝶紋身,不禁一晃。女人牢牢扶住,眼光流轉,脈脈含情。阿凜抽出手,留下幾張鈔票,幾步便沒了身影。
昏黃的路燈照著人跡罕至的岔道。向左還是向右?左邊通向執生叔安排的避風口,右邊是去臺灣的碼頭。阿凜往右走了幾步,路燈下立刻晃過幾條黑影。他暗歎一聲,到路旁小賣部買了包煙,復又折回。義幫幫規第十三條:加入義幫,不得懊悔嘆息,離幫叛會,如有此心者,萬刀斬死,沉水;助者等罪。其他堂口暫且不提,光執生叔下令處決的單子,阿凜和阿飛近年就接過十幾宗。殺手上岸,竟比從良還難!
又經過一個路口,遇見乞丐伏地不起,表面潦倒,實則是幫會暗哨。阿凜上前敲了敲銅碗,那人立刻抬頭,認出阿凜便往右走,阿凜隨即依約向左。七拐八繞後,他終於到了渡口。保鏢隱隱成合圍之勢,執生叔從一輛黑色轎車中下來,慢悠悠踱到跟前,狀似隨意地拍拍他肩膀:“做得不錯。”
傷口的疼痛讓阿凜微微皺眉,禮數卻絲毫不差:“執生叔過獎。”
執生叔讚許地點點頭,親自遞了根雪茄。阿凜低頭,面露遲疑。
執生叔似乎不以為意,淡淡道:“阿飛,你也過來吧。”
藍飛穿了件鬆鬆垮垮的雪白綢衫,風一般從車裡跳出來,笑嘻嘻地接過雪茄塞到阿凜手心:“阿凜你發什麼愣,被槍打傻了麼!”執生叔隨即面露關切:“你受傷了?哎呀,”他嗅了嗅手指,“不會是我剛才碰的那邊肩膀吧?”
“一點小傷,早就處理好了。”
執生叔跟著嘆氣道:“當年我收留的孩子裡有不少資質好的,卻比不上你們倆機靈懂事。一晃眼快十年,你們也該是幫會的頂樑柱了。說感情,我是真不想送你們走啊。”他突然感慨片刻,突然厲聲一喝:“叛徒何在!”
阿凜心頭一跳,就要摸槍,手立刻被溫熱的掌心裹住,堅定地握著。他回握藍飛,漸漸放鬆身子,目光卻不離執生叔片刻。就見保鏢們拖出幾口麻袋,開啟一看,竟是白日接應自己和阿飛的一班人,只是個個身中數刀,一拖之下便裂成肉塊。
“沉水,餵魚。”執生叔一口一口抽著雪茄。四下俱靜,只有撲通撲通的投水聲。
藍飛忽一拍掌,大笑道:“真爽利,執生叔你可給我們出了口惡氣啊!”
“我執生堂從不姑息叛徒。”執生叔一頓,呵呵笑道,“你們最清楚不過。”
做完恩威並施的大戲,執生叔終於放二人登上開往南洋的漁船。這條鋼質漁船不過二十多米長,馬力卻極大,設有美式通訊設施,艙底暗藏槍械,正是義幫專用來“送貨”的。藍飛因練刀的緣故耳力極好,這會被無盡的馬達聲擾得心煩。阿凜見了,從藥箱中取出兩團棉花遞了過去。藍飛順手取走阿凜的酒瓶:“你傷還沒好,少喝點。”
阿凜點了支菸,低聲道:“你不覺執生叔近來行事太古怪。”
“他一貫老奸巨猾嘛。”藍飛灌了幾口酒,“不過幫派火拼,同其他堂口爭勢都是本分;把手伸到警察嘴裡,又弄死個上流紳士,實在撈過界。”藍飛不禁困惑:“難道他想搏出位?可這些事怎麼看都是引火上身啊,奇怪……”
明知此行和以前單純的“避風”不同,卻想不出緣由,阿凜盯著黑漆漆的海面默然無語。他和藍飛就像汪洋中的一葉小船,開得多快,武裝得再好,也主宰不了自己的方向。
此時,執生堂口狀似不起眼的大院裡燈火通明。執生叔西裝革履,帶副金絲眼鏡,乍看簡直是個正經商人。此刻他扶著一位楚楚動人的少婦送至門口,手在她光滑的黑絲旗袍上緩緩下滑。“李太太節哀順變,有什麼需要儘管向鄙人開口。”他抹去少婦的眼淚,笑得好生溫和:“隨時隨地。”
少婦剛走,執生叔削瘦的臉頰便陰沉起來。沒多久,一個手執文明棍,白胖得活像饅頭的中年人瑟瑟縮縮地走進辦公室。執生叔施施然抽完一根雪茄,忽然道:“哎呀,梁翁,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坐下?瞧您站得多辛苦。”
梁翁勉強一笑:“多謝多謝。”他清了清乾澀的嗓子,剛要說話,不料執生叔一敲桌案:“這群英國佬好沒道理,佔我們的地,抽我們的油水,現在又要趕盡殺絕,這不是把我們往絕路上逼麼!”
梁翁肥嘟嘟的臉頰狠狠一抖,結結巴巴道:“是,是啊,您可要為我們華商做主……”
執生叔撫了撫眼鏡嘆氣道:“其實我只是個生意人,和氣生財多好,何必搞得雞飛狗跳。比如剛剛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