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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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將門虛掩,用牙籤卡住,從外面看來嚴絲合縫。
迎面的客廳十分寬敞,冷氣呼呼直響,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腳下踩到什麼軟軟的凸起,“吱”一聲響,客廳驟亮。房頂上藍瑩瑩的光芒默默迴旋,十分詭異。阿凜舉槍防備,半晌不見人影。片刻,一刀扎中牆上開關,日光燈取代旋轉的藍光,客廳恢復如常。阿凜打量片刻,換上鞋架上的皮鞋,搜尋屋主的蛛絲馬跡,一邊回憶幫會提供的資料。
陳含,三年前從海外歸來的黑市中間人,因信譽良好,手段高杆,更重要的是擁有歐洲關係網,漸漸被本土圈子接受。雖同樣信奉利益之上,黑幫背景的港商們對身份背景更加敏感。萬一惹上國際刑警,豈非引狼入室?對這幫老江湖來說,短短三年實在分量未足。但眼巴巴看別人撈金刮銀,卻是不成的。億生元的計劃原定明天執行,今日不過是踩踩點。任務也僅是綁架恐嚇,也許斷手斷腳。藍飛不愛做這些拖拉事,在他眼裡,廢人般活著還不如死了。但二人初來乍道,又是避風,哪有“挑食”的權利。
陳含的屋子並不豪華,但整潔舒適,富有條理,連傢俱腳都裹著軟墊,以免劃花木質地板。阿凜的搜查迅速而冷靜,他在工作室一無所獲,便將名片冊塞進外套帶回去分析,一邊走進臥室。雪白的牆上掛著一幅精緻的油畫,湛藍的天空飄著幾朵薄雲,俊美的天使緩緩降臨,金色的捲髮聖光般耀眼。他的頭垂向一側,居高臨下地看著左下角匆匆逃亡的人群。人群中有個女人回頭遠望,河的那邊,雪白的城郭坍塌殆盡。
阿凜取下畫框,果然發現一個密碼保險櫃。他收起消音槍,換了能打穿鋼板的54式手槍,找塊毛巾略略沾溼裹住槍口消音,衝保險櫃連開幾槍。他揭開翻卷的焦黑鐵皮,取出僅有的一本英文書,內容不詳,照例塞進懷裡,重新掛上畫。走到門邊時阿凜不由回頭一望,畫中藍天浮雲赫然勾勒出一對巨大的藍色蝶翼,從天使背後舒展開去。
幾小時後,陳含坐在106室的沙發上,用冰袋敷著後頸,雙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微型攝像器拍到的畫面。鏡頭隱蔽加上光線暗淡,螢幕上的男人面目模糊,動作卻從容不迫,手法利落乾淨,雖沒有刻意掩飾侵入的事實,也未留下任何可供取證的痕跡。在臥室的桌上留下一張卡片,男人便踩著自己的皮鞋印離開房間。普通混混絕沒有這份能耐,難道遇上專業人士?陳含的好奇心一下吊起。
他上樓開啟206的房門,在臥室果然找到一張名片,卻是自己的。威脅?他漆黑的瞳孔深處泛著寒冷的光芒,觸及油畫的剎那卻戾氣盡散,只剩無邊纏綿。“Fred,這是你給我的指引嗎?”他對保險櫃的慘狀不屑一顧,卻虔誠地跪在油畫前,一遍遍親吻掛在胸前的銀色十字架。
阿凜離開後徑直回幫會,進門就被小余攔住:“大哥啊,你可算回來了!”
“找到阿飛沒?”阿凜立刻問。
小余手臂吃痛卻收不回來,趕緊點頭應:“他回來了,正在馮叔辦公——哎,凜哥!”他目瞪口呆地盯著阿凜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語:“果然是搭檔,一個比一個沒耐性。”
藍飛大喇喇坐在沙發上,眉飛色舞地將自己盯梢陳含時遭遇綁架,將計就計,深入“敵軍”瞭解到的情況仔細說了一遍,對面的馮坤聽得聚精會神,帶笑的圓臉龐稱得上慈眉善目。“阿凜,你回來了!”藍飛高興地攬著阿凜肩膀,眨了眨眼:“我剛和馮叔說完今天從陳含那挖來的情況,你那邊怎麼樣?”阿凜心中疑點重重,但見藍飛無礙,已是落了一大塊石頭,便取出來之不易的書冊遞給馮叔。
馮叔接過一看,見是英文只能暫且擱下,回頭仔細瞧了瞧阿凜,語氣略沉:“你身手倒是不錯,就是行事太缺考量,也不等公司指示。要不是這次有菲律賓人把水攪渾,陳含那邊哪能輕易罷休?年輕人就是衝動,不顧後果。”他微一沉吟,笑道:“阿飛年紀輕輕倒是做得很好,將計就計,險中求生,呵呵,大將之才啊。好好幹,馮叔看好你。”
“其實都是我——”見藍飛有心為自己爭辯,阿凜立刻往前一步,衝馮坤道歉:“對不起馮叔,這次是我疏忽,我保證絕不再犯。”半晌,馮坤“嗯”了一聲,淡淡道:“我知道你們在香港威風慣了,對這小地方看不上眼,但畢竟是在人家地盤,小心使得萬年船嘛。馮叔是過來人,提醒幾句也是為了你自個的安生吶。”二人只有點頭稱是。
這是藍飛阿凜在億生元辦公樓度過的第一晚。偌大的房間傢俱俱全,藍飛在彈簧床翻了幾翻,衝浴室喊道:“這麼大的房間,一個人住太無聊了,不如給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