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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處,沒有那個偉岸寬厚的的身影,也沒有那抹潛伏如獵豹的靛青色。
明明就是自己的要求,失落無望的情緒還是瞬間佔據了思維,讓吳文宇愣愣的,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只等聽見監考老師不是很樂意地提醒離考試結束還有半個小時,吳文宇才無力地撤回視線,空洞著一雙眼睛,對著整頁整頁空白的試卷運筆如飛,終於趕在鈴聲響起之前完成了最後一道題,然後收拾好東西衝出教室。
外面,雨依舊下著,大如瓢潑。
正想把裝文具的袋子頂在頭上衝進雨裡,剛剛開啟的手機驀然在褲兜裡震動起來,掏出來一看,是林吾誠。
“喂——”
“你在哪兒?”
“一樓樓梯口。”
“站在那兒別動,我過來接你。”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在滂沱大雨中泛著三月暖陽一般的熱度,溫潤,柔順,讓煩躁的心不自覺一陣舒適。吳文宇一愣,想都沒去想林吾誠怎麼進得來,就乖乖站在了原地。
大約兩分鐘後,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站在了吳文宇面前。
皺皺眉,想要後退幾步拉開距離,男人突然摘下帽子,以左手還拿著傘的滑稽姿勢彎腰行了一禮,語帶戲謔地說:“尊敬的王子殿下,天降大雨,讓您最忠誠的騎士護送您出城吧!”
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心裡溫暖到想咧嘴一笑,臉上卻冰冷如霜降之夜,一把奪過林吾誠手裡的傘,嫌棄地丟下一句“回去查查字典看丟人兩個字怎麼寫”,就撐著傘邁下臺階,破雨而去。
身後,林吾誠無趣地摸摸下巴,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
大雨下了一夜,第二天還是沒停。不僅沒停,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同樣的,遠遠的校門外,還是沒有林吾誠的影子。
一邊猜測著究竟是天氣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帶著幾絲反感的拒絕,一邊神思恍惚地看著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心頭的煩躁和抑鬱霎時膨脹到極點,時不時就要抬頭看窗外一眼。
看不到想看的,就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對著試卷一臉苦大仇深。
直到考試結束,被陣陣歡呼吶喊喚醒混沌的思維,吳文宇才省及自己的低迷沉陷,對著快要被盯出兩個窟窿的課桌無力一笑,轉身留給安陽一個冷酷決然的背影。
第二天,天微微放晴,偶爾露出一小塊藍絲絨般純潔透明的天空。然而,大部分天空還是被陰雲盤踞,黑沉沉如暗夜一片。
就像吳文宇的心情。
考完最後一場,已經忍到極限的林吾誠再也忍不下去,一邊開車,一邊狀似不經意地問他考得怎麼樣。
心裡一陣苦笑,吳文宇撇撇嘴,不動聲色地說自己也不太清楚,還是要等成績出來。然後就見林吾誠歪起嘴角露出一個痞笑,自信滿滿地說他林吾誠的弟弟怎麼可能被區區一個高考打倒,並許諾八月份帶他去看奧運會。
吳文宇沒說什麼,無力地偏頭看著窗外刷刷的雨線,腦中一片惶然。
這麼一惶然,又到了月末,高考成績出爐了。
鑑於考試那兩天的狀態,吳文宇根本就不指望自己能考多好,甚至不覺得能發揮出平時百分之七十的水平。
當然,他也不需要考得多好。
然而,結果卻大出他的意料,不僅莫名其妙成了安陽的理科狀元,就連那來不及收尾的作文,也被眾多老師評為“結束得恰到好處,引人深思,回味無窮”。
吳文宇只覺得無比地諷刺,林吾誠卻被高興壞了。
於是,填報志願的時候,互不相讓的兄弟倆再也僵持不下去,吵吵嚷嚷地打破了高考以來無故的沉悶。
“我再說最後一遍,你要是沒聾就給我聽好了,我就是要上S大,不上別的學校,休想改變我的決定。”
“死小子,當誰樂意管你似的,我這還不是為你好!”
“要真是為我好,就閉上你的鳥嘴,讓我清靜清靜。”
面對吳文宇的固執,林吾誠只能一陣無奈,牽牽嘴角,有些無力地問:“你到底是為什麼非要留在S市,又不是什麼好地方?”
“不為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吳文宇臉上不經意閃過一絲陰影,林吾誠看在眼裡就覺得可疑,於是帶了些試探意味地說:“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我就再也不提這件事。”
果然,吳文宇應聲回頭,直直看向林吾誠,漆黑的瞳孔瞬間緊縮。然後,半勾起嘴角露出個邪氣十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