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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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和各國維和士兵一樣,是反政府極端分子殺戮的目標。
他看出蘇朝宇是眾人的頭目,因此那雙絕望的眼睛,緊緊盯著蘇朝宇的一舉一動,暗紫色的嘴唇動了動,用不標準的納斯語說:“請救救我。”
蘇朝宇看王若谷,王若谷左手按在右胸上,食指麼指相扣,意在表示對方安全,無任何形式的爆炸物。於是蘇朝宇擺手讓其他人退開,自己慢慢地靠近了這個傷兵,用標準的納斯語問:“你的隊伍在什麼地方,我應該怎麼幫你?”
雖然納斯語是當今世界上相當通用的語言,幾乎所有國家都在其義務教育階段當作母語外的第一外語普及,但這傷兵只是個年輕的下士,大概中學之後就再沒有碰過外語了,他憋了半天,終於艱難地說:“水……水……”
康源把一支瓶裝水遞給蘇朝宇,田小萌卻中途攔截,自己開啟這瓶水湊過來遞了過去,順勢看清了傷兵腹部的重傷,她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那是相當可怕的穿透傷,而且傷口已經感染,這種條件下,此人已經回天乏術。
那傷兵大口地喝水,他的手上和臉上都有相當多的灼傷,他似乎看出了田小萌是醫生,於是死死拽她的手腕,一遍一遍地重複:“救我……救我……”
蘇朝宇怕他驚動外面的隊伍,慌忙捂住他的嘴,低聲安慰:“我們會盡力,告訴我你所屬的部隊,和能夠聯絡的親人,我會幫你。”
致命的傷口感染已經使這個士兵處於高熱的狀態,他的外語本就不好,瀕死之間哪裡聽得明白蘇朝宇的話?他死死攥著田小萌的手,另一隻手掙扎著撕開領口,一把拽出了自己的鋼製姓名牌,還有,一枚碧綠的,護身符。
蘇朝宇立刻愣住了。
水潤剔透的上品翡翠,慈悲莊嚴的觀世音法相,獨一無二的顏色和雕工,正是羅燦臨走的時候,江揚挑的,蘇朝宇親手掛在羅燦脖子上那一塊。
田小萌在康源的幫助下終於脫身,蘇朝宇藍寶石般璀璨的眼睛裡一下子佈滿了紅絲,他抓著傷兵的肩膀拼命地搖他,強自壓抑著所有的激動,低聲問:“這隻玉佩,哪裡來的?”
傷兵此時已經油盡燈枯,他瞪著眼睛說:“救我,給你。”根本說不清這東西的來歷,重複了幾次以後,身子一軟,便再沒有聲息了。
吳小京試了試他的鼻息,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那雙驚恐絕望的雙眼,低聲說:“他死了,班長。”
布津時間9月26日23時45分,蘇朝宇跪在廢城粗礪的鵝卵石地面上,死死攥著那枚護身符,嘴唇緊咬,呼吸粗重,卻始終沒有一滴眼淚。
七個人,一條狗,一具屍體,和一塊不知道是生是死的羅燦留下的玉佩,一同靜默,迪卡斯天空晴朗,月明星稀。
18(七夜之三)
9月27日9時15分,軍部的緊急會議已經召開了半小時,會議開始前,最高軍事委員會收到了上議院的決議──上議院以百分之三三的微弱多數透過了《迪卡斯危機應急方案》,實質上已經同意了對迪卡斯用兵,剩下的只是實際執行的問題了。
江揚在發言,旁聽記錄的程亦涵簡直要笑出聲來,向來言簡意賅的指揮官聲音華麗語調優美,卻用一種堪稱冗長的方式來論述迪卡斯聯合王國的歷史、現狀、黨派,對各種戰法陣法進行羅列並綜合分析,總共用時超過3小時,然後又花了差不多兩小時來回答各種各樣的問題。若干軍部的參謀、幕僚、其他集團軍的軍長又進行了一些必要的討論和總結,真正結束的時候,已經過了下班時間。
傍晚18時52分。程亦涵看影片切斷,笑著遞過一杯冰鎮的菊花綠茶:“讓我猜猜,你今天不會是故意拖延時間的吧?”
“反正沒人會打斷,不拖白不拖。”江揚早已渴急了,卻仍然維持著貴公子的派頭,小口地抿著茶,揚眉看著程亦涵說,“只是博弈而已。但不是我們和主戰派,而是主和派代表的多數民眾和官僚,跟納斯的博弈──按兵不動,彼此試探。”
程亦涵把會議記錄給他簽字,聞言一笑:“拖延決策時間來等待和觀察隔壁那頭狼的想法,這主意不壞,可是如果對方真有野心,豈不是失了先機?”
“納斯在國力和戰力上,都比我們強大數倍,你以為我們佔了先機,他們就會認了麼?”江揚把那杯茶喝盡了,一面簽字一面說,“迪卡斯雖然局勢混亂,但他們畢竟疆域較小,國力較弱,我們出兵的話,應該可以在4周內解決戰鬥。可是納斯只需要一週,到時候如果展開混戰,甚至禍及當地的石油生產設施,造成生態汙染和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