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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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調之前拍的幾條播給他看:“看,你眼神裡的迷茫,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這麼做。不!不是這樣的!你完全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殺人!你想讓自己舒服一點,你只是完全遵從自己的本心,你的概念裡沒有道德觀念,不會認為自己是錯的,你只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式。”
李蔚華苦笑。也許做個變態殺人狂倒是自在的。
完全遵從本心,完全遵從本心……
完全遵從本心的話,他期望那對母子徹底從這個世界灰飛煙滅,一點痕跡都不要留下。他希望爬到陳卓的腦子裡,把關於這對母子的任何記憶全部挖出來,他也許可以立下規矩,今後陳卓的腦海裡有任何人停駐,他都可以像從肉裡剜蟲子一樣把它剜除,只允許留下自己。最好讓陳卓痛不欲生,真正嘗試一下那種刮骨剜肉的痛楚。——如同自己心上的痛。
郭子賢自殺風波後耽誤了一些拍攝進度,此後公司待他的態度更冷峻了。基本上除了在拍的這個電影,完全沒有別的工作和計劃,只有經紀人冷酷的訓話。
他對李蔚華自然是帶著天然的恨意的,只是現在學會了一聲不吭和忍耐。宋亞男低聲和他們幾個人抱怨李蔚華完全不理解角色,耽誤大家時間的時候他只是扯了扯嘴角。
導演說過戲之後卻是一條就過了,拍下面那些男主角和殺人狂對峙,心理剖析,打鬥的戲份,兩個人天然的互相憎恨的氛圍簡直不能再自然。三天多的拍攝後,郭子賢簡直稍微有點膽寒了。李蔚華身上的那種陰沉的氣場太強大,連他自己的保鏢助理都小心翼翼。
乘飛機回去的時候李蔚華又發了那個夢。一個人對著孕婦的大肚子踢了又踢,孕婦張大了嘴痛呼卻半點聲音也沒有。是的,這個夢裡是個完全無聲的世界。
濃稠的暗紅色的血液從孕婦蜷縮的身體下面蜿蜒的流淌出來,慢慢的蔓延了整個地面,一直在旁邊旁觀的李蔚華終於走上去,拽著孕婦的頭髮把她拖到垃圾袋裡頭去。地面上濃稠溫熱的血液並不好收拾,用無數的抹布擦了很多遍還有痕跡。看著地上那些枝杈凌亂的血跡,李蔚華捏著自己猩紅的血手冷笑起來。
醒來後舷窗外是藍天如洗,李蔚華只覺得自己好像陽光下散發著惡臭的血色垃圾。他把自己的手按到舷窗上去。那隻手乾淨白皙,周圍的皮肉在陽光的照耀下甚至還透出了金紅的顏色,並沒有染上任何不潔。
陽光照耀在臉上溫燙的感覺。灼的他眼睛痠痛,有蟲子從眼睛裡鑽出來,緩慢的爬過他的臉頰,麻酥酥的,啪嗒一聲落在他自己胸前。
人生並不是電影,鮮活的生命卻是像電影中一樣的脆弱,一樣的不可挽回。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大戲的演員,卻沒有任何人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死了的不會,做錯事的也不會。
回到家裡,他完全沒有打聽隔壁的陳卓到底是還在,還是已經回21棟別墅,抑或,在某個女人那裡。他知道一個禮拜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天,他卻仍然沒有定論,也沒辦法有定論。
渾渾噩噩的又過了幾天,拍攝浮雲萬里還好,劇中恰是動盪時期,心境和氣氛陰鬱一點並不影響,有宴山亭的戲,拍了十幾次都被PASS掉了。挫敗感籠罩了他整個人。在化妝間他衝了個冷水浴,下午有一個插花演唱會的排演,先集中精力,完成這個工作。
如果沒有辦法理智的思考應該怎麼辦,那麼最簡單的就是分手。不管,不問,不想,不聽。
決定參與的這個插花雜拌演唱會因為是主管單位參與主辦,所以儘管錢又不多,時間又緊,被點到的歌手都兢兢業業的準備著,包括李蔚華在內。演唱會決定在四個大城市內辦五場,年前至少要耽擱幾天的時間去演唱加彩排,時間顯得格外緊張。
方文心也是受邀歌手之一,見著李蔚華嚇了一大跳:“蔚華,你怎麼了?你整個人很不對勁。”
李蔚華想灑脫的來一句:“沒什麼,就是失戀了而已。”話到口邊,變成了暗啞的三個字:“沒什麼。”
來參加排演的人很多很雜,方文心只是說:“一會兒排演結束請你喝咖啡。我先定地方。”
李蔚華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是的,這個問題並不合適和方文新討論,不過,也許他可以換換腦子,聊點其他的。一個人陷在這樣的情緒裡他快崩潰了,有個朋友願意關心你,那麼就接受這個關心,舒緩一下神經。
但李蔚華剛剛彩排完畢,小樂就湊上來遞電話:“陳先生電話,讓你回過去。”
幾天來他們都沒有聯絡。李蔚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