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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找你來,我不是勸退你,我也沒指望你能和他提出分手,這都是無稽之談,我是商人,不做無意義的事情。”
“那你想做什麼?”楊存這才開口。
汪少傑的臉上有一絲得意的神情,繼而端起酒杯,給自己斟滿了酒,一口飲下。
“不如這樣,既然你們想在一起,那好,如果你們覺得自己能夠面對大眾的話,那麼我也能接受了。”
☆、第二十二章
出了學院大門,楊存沒有勇氣回家,現在的他就像是被抽了精氣神的一副軀殼,他太累了。
夜幕降臨,男孩隨著周圍步行的人群來到W市的中心商場,商場對面是一片湖水。
他坐在石凳上,看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盪漾起無規則的波紋,心裡想到那個男人,他現在在做什麼?在想自己?還是已經倒在床頭,焦急地等待自己歸家的身影?
剛才汪顯聲的那一番話猶如鐘聲迴盪在耳畔,他說:“如果我的兒子能接受你進入我的家庭,那麼我也認可你。不止我,還有我的妻子,我們都可以做到無條件地接受你。”
那聲音一下比一下響亮,楊存忍不住捂住耳朵,他卻還是可以回想的起,“問題是……楊存,你有信心嗎?你這麼有信心小杰能接受你?”
他沒信心,他對自己失望極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當下的逃避已經說明了一切,他楊存就是害怕。
他是害怕,萬一汪少傑沒有他自己說得那麼愛他,那該怎麼辦?
這一場無處可逃的感情,楊存覺得自己就像是食物鏈底端最卑微最低下的生物,等待著別人的捕獲,明明早就知道宿命,卻還是飛蛾撲火一般地跳進陷阱。
男孩站起身,看了看平靜的湖面,一片漆黑望不到底。
他伸出腳,想要體會那種與死亡擦身而過的感受,卻在半秒之間又縮了回去。
世事浮沉,誰能道得清其中的原委?他楊存也不過是個俗人,想要愛情沒有錯,錯得是愛情本身罷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男人洗過澡倒在床上等他,見他進門一臉的疲憊,問道:“去了哪兒了?這麼長時間沒回來?”
楊存不想把之前遇見汪顯聲的事和他說,只回了句,“原來攝影組的老師找我談話呢,事情一多就沒了時間觀念了。”
他輕輕地爬上床,躺在他側身,拉過被角,“來,睡吧。”
之後的幾天,汪少傑光顧著忙活球賽的事,攝影比賽被他拋在腦後。
男孩趁他不在家,翻找了一些之前他拍過的照片,說句實話,質量不咋地。
他雖然不參賽,但也希望那個男人能夠代表他、幫助他完成心願。
他回到房間開啟電腦,找了找之前自己的作品,篩選了幾張,又做了略略地修改,準備代他參賽。
汪少傑其實哪裡會攝影,他不過是來玩玩罷了,那一疊準備上交的作品根本入不了楊存的眼。
也正因為如此,男孩把自己的作品翻開,調了包,好讓他在參賽的時候顯得不那麼掉檔次。
天知道這傢伙有多愛面子!
球賽結束之後便是這一學期的期末考試,之前楊存得到訊息,院裡把攝影比賽安排在學期放假後的第一天,為的是速戰速決,給同學更充分的時間休息。
汪少傑知道之後,天天抱怨,說院裡根本不把他們當人看,哪有老師把考試和比賽安排在一起的,他根本還沒準備好吶。
這天在圖書館,汪少傑難得又陪他坐在一塊兒耗時間,抱著一大本攝影理論與實踐,對著楊存的模樣發呆。
小傢伙什麼時候長這麼帥了?
原來長而密的睫毛現在越發的黑亮,眼睛像是兩汪沉睡的湖,嘴唇的顏色淡淡地,粉粉地,下巴略尖,大概是這些天太勞累了。
他的手又開始不老實了,伸過去撫摸男孩的褲襠,準備又一次見他出醜。
楊存正低著頭,感受到對方溫熱的手掌蓋在自己拿一塊突起上,繼而轉過頭,眯著眼看著他,“你又餓了?”
“餓”是他們之間的隱晦語,用來形容“想要”的時候。
汪少傑見他這麼主動,以為自己成功地挑起了他的欲#望,笑著點點頭,“是啊,怎麼樣……要不要從了大爺我?”
“你大爺的!”楊存脫口而出一句髒話,卻見他面不改色的神情,想到了什麼似的,“要不……咱們現在回去?”
六月的盛夏,午後的烈日曬得人頭昏腦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