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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亮晶晶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也還有著這年齡的少婦特有的神采。
身材也好像突然間挺拔了一些,豐滿了一些,胸脯也微微的起來了,顯得身材開始凹凸有致。
身上的衣服,也已經顯得小了,很不合身。陶土虎一直以來,只是把她當成家裡人,和爹孃、山牛別無二致。
看到她身上的碎花小褂和淺綠粗布褲子上補丁摞補丁,心裡一陣酸楚,就走過去,從口袋裡摸出兩塊銀元,遞給山菜說;〃到集上扯身衣服吧。〃山菜把錢接過去,又放回陶土虎手裡,抬起亮晶晶的眼睛說:“不用的,又不是沒有穿的,你把錢給娘吧。”沒辦法,陶土虎只好來到織機旁,把錢放到娘手裡。
娘拿著錢,奇怪的問:“不是還沒發工錢嗎?”
陶土虎只好和娘說了要出門那事。娘聽了一驚,手開始顫抖起來,眼淚一下就下來了,“你這孩子,你傻呀,怎麼能答應東家這樣的事呀,”說著哭著,一把把織布的梭子扔在織機上,緊著在陶土虎的胳膊上打了兩下。“本來你去吳家幹動槍的活,我就不該答應你,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呀,你這孩子,要出個事咋的,你還讓娘活不活了?”唉,這個可憐的女人,整日隨著丈夫在這貧困的生活裡掙扎,沒日沒夜的勞作,已經使自己漸顯衰老,剛剛四十出頭的年紀,頭髮已經花白,臉上也有了細細的皺紋,手上因為整日握著梭子的緣故,已經變粗糙,也有了厚厚的繭子。
可是早晨一睜眼,看到自己的孩子,渾身又有了使不完的勁,就像一頭老牛,套上轅頭又開始了一天的勞作。娘還在哭著,是在擔心兒子,又在哭自己的命運。
床上的山牛被驚醒了,坐在被窩裡哭起來,山菜連忙爬上炕,一邊給山牛穿衣服,一邊也抹著眼淚哭。陶土虎鼻子也酸酸的,心裡異常難受。吃飯的時候,爹回來了,一家人圍坐在飯桌邊默默無語。
桌上的飯漸漸涼了,也沒有人動筷子吃。爹連著抽了兩袋旱菸,才啞著嗓子說:“既然答應了人家,就沒有不去的理。再說,這些日子,東家也照顧得很,又是糧又是錢的。咱不能忘本。”又看看陶土虎擔憂地說:“你要萬事小心才好,你那個山上的朋友,不知道靠不靠得住,要是不行的話,要多長個心眼,早早回來。”陶土虎點點頭說:“你們不必擔心,我只是去送個信,又不為別的,再說,兩軍交戰,還要不斬來……|”看了看娘和爹又打住話頭不說了。娘紅著眼圈和山菜站起來,到陶土虎的屋子裡收拾幾件衣服,山菜又到鍋裡用毛巾包了幾個高粱面窩窩,也放在包袱裡,打成一個挎包,拿到堂屋裡。陶土虎揭開堂屋裡的炕蓆,把那把匕首拿出來,也塞在挎包裡。一轉身看到山菜從東廂房裡拿來一雙新布鞋,嶄新的黑布鞋面,細細的針腳,遞給陶土虎說:“兄弟,穿上這雙鞋吧,本來是打算過年給你穿的,你腳上的這雙這麼破了,走遠路腳禁不住的。”陶土虎換上新布鞋,把挎包系在肩膀上,又緊一緊,回頭看了看家裡人,出門去了。出門順著河邊的小路一直走,不一會就來到村頭石橋上,他站在橋上回頭看看身後的小村莊,心裡竟有了一種複雜的情緒。太陽已經很高了,溫暖的照耀著這個野鴨湖邊的小村子,破舊古老的房屋在已經飄黃的樹木之間若隱若現,早飯的炊煙和著飄渺的霧氣還在上空繚繞,陶土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勒了勒肩頭的挎包,甩開大步,過了橋向遠處走去了。
剛走進了蘆葦蕩地深處,就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接著,就有人喊著他的名字,飛奔而來。
近了,陶土虎一看,原來是吳挺堅。
人和馬都跑得氣喘吁吁地,在早晨清涼的空氣裡,嘴裡都噴著白氣。
一跳下馬,吳挺堅就快步走上前來,朝著陶土虎喊道:“哥,哥,你別去。快跟我回去……”
☆、第一章 行話
走到陶土虎跟前,吳挺堅一把就拉住了陶土虎的胳膊,著急地說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劉黑七往往把送信的都給殺了,你這一去,還想活著回來嗎?”
陶土虎看到他滿臉急汗,眼裡滿是乞求的神色。
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吧,我自己會小心的。”
吳挺堅就抬起頭看著陶土虎的眼睛,急切地說道:“哥,你別去,我早已經想好了,就從我那裡找上一個當兵的,我給他錢,讓他安家,就讓他去送信,你看咋樣?”
陶土虎一聽,心裡就有些猶豫,可是,他的腦子裡卻又閃現出了劉山炮的模樣,上山的念頭就又佔了上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