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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說完,他馬上轉身背對我重新擺弄攝像機,聳起收窄的雙肩像是在傾訴他有多羞澀。
我深知曹圭賢願意放下身段,重新和我交朋友,為我提供價值連城的資料,犧牲休息時間來這裡陪我練習,最重要也是唯一的原因——為了金厲旭。可我還是很受觸動,心底靜靜流淌著屬於曹圭賢的溫流,把孤軍奮鬥的寂寞、被人世遺忘的孤獨,通通融化清除,甚至有種原地滿血復活的激動。
我心懷感激朝他的背影點點頭,然後回過頭細讀他為我做的補習方案。
現在我的形象逐漸被定性為“揭黑記者”,而且樣貌已經因為我被襲擊而曝光,不適合冒險暗訪,所以曹圭賢的方案目標是練習如何在和當事人正面交鋒時,透過語言交流引出背後的內幕。
正面採訪這方面我的確比較薄弱,因為單靠一己之力是很難做到,所以我都儘量避開這樣的形式,如果非做不可,我都會讓給其他同事來採訪。
再說正面採訪的話,通常是提前和受訪者聯絡,讓他預先有所準備,採訪的時候就和聽一場詭辯一樣,得到的答案肯定都經過修飾。要在修飾過的謊言裡察覺其中的真相,並旁敲側擊打碎其謊言的外表,讓其展露真體,這是沒有規律可循的事。正是因為難度太大,很少人成功在揭黑初期就能逼得當事人親口承認,做得不好甚至容易變成為當事人辯白的報道,這樣的採訪比較少用於揭黑報道。
不過我現在別無他選,曹圭賢為此預設了兩種極端的應對方法,一是暗示對方賄賂自己,二是處處針鋒相對。關於這兩種方式,他都寫了一份模擬採訪稿,在最理想的狀態下,把記者和受訪者的對話按一定的邏輯模擬出來,步步深入,漸漸逼近,結果兩種方式到最後都成功套出真相!
不管這樣的思維邏輯到實際上能不能真的發揮作用,至少現在看來是可行的,所以我首先要把這些文字,化為我的認知。在表達的時候,語音語調,表情動作,這些都是很重要的配合。
曹圭賢弄完攝像機,我剛抄完資料,還在死磕稿子,照著念都念不順。他翹首在一邊看了會兒,最後還是看不下去走過來和我對練。你來我往的實戰感讓我慢慢找到感覺,對練好幾回後,我終於吸收了這套邏輯,把問題轉化為自己的話去表達,肢體語言也能跟上,不再像是背稿子。
“呼……”我和曹圭賢都鬆了口氣,這比去暗訪還累,真的是鬥智鬥勇的時候啊!
我看眼牆上的掛鐘,剛好十一點整。我們居然光對稿子都用了兩個小時,現在還剩一個小時就要還器材了!剛學會這套邏輯,我特別想試試在開機的情況下能不能實現。可能一般人不能體會這個感受,就是人如果意識到有攝像機在拍攝,不管多老練的記者都會出現各種突發狀況,跟練習的時候比起來會有區別。
“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先試試第一個模擬方案。你就想象你面前坐著銀行行長,我會在攝像機後面跟你對臺詞。加油!”曹圭賢看看手錶。似乎對這進度遊刃有餘,還拍拍我肩膀給我打氣。
我把稿子塞進被子裡,毛爺爺放在桌子底下。戴上麥克風。桌上只留下作為證據的記事本。不過我看著有點空的桌面想了想,還是從記事本里撕了張紙出來,當做我的採訪記錄本。重新擺好姿勢,看見空白的紙張我又強迫症發作。非得寫些什麼上去。拿起鋼筆想在上面籤個名。可是畫了兩筆都沒水出。
剛才用著還好好的啊。怎麼就不出水呢?我隨手抓起那疊毛爺爺,在上面畫圈試筆,結果馬上就畫出一個明顯的黑圓圈。
“準備了!”曹圭賢忽然高聲喊一聲。
我也顧不上強迫症。馬上把毛爺爺放回原處,正襟危坐地閉著眼面對前方。
“好,錄影開始!”
曹圭賢話音一落,我猛地睜開眼,宛如眼前真的坐著被爆料利用手下銀行洗黑錢的某銀行秦董事長,挺直的腰桿馬上像失去支撐一樣隨意屈著,假裝欣賞這“辦公室”的裝潢,適時發出聲聲感嘆。
“哇……哇,秦董事長這辦公室真豪氣啊,光著一個會客廳都比我家大,真羨慕你們這些坐辦公室翹著二郎腿就有錢收的人。別以為記者到處出風頭,瞧著生活挺滋潤,其實天天日曬雨淋,苦啊!看看我,還得搭上小命,錢沒賺到,倒是花了一大筆醫藥費,唉……”我誇張地揮著打著石膏的左手,時而擠眉弄眼,時而嬉皮笑臉。
“李記者誇獎了,其實行行有本難唸的經,銀行不是費體力,而是重壓力,銀行高層的自殺率在所有行業裡面排名是很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