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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桌的阿草猛地跳起,迅速添茶倒水,又坐回原位。
傅成燁喝了半杯後繼續說:「事情發生得太快,知道那個人盯上你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找人幫忙,他堅持開車跟在後頭以防最糟糕的情況發生,卻沒想到黎成鋒僱請的殺手,早就被FBI的人盯上,接著就是那場車禍,第一次爆炸之後,他立刻衝去把你從車裡拖出來,第二次爆炸的時候,他拿自己當盾牌保護你——結果你們應該也猜到了吧,你癱了一年多,是我經手過最難搞的病人;他呢,為了救你搞到自己顏面傷殘,還自願當你的看護、跟你說話確保你清醒,一心只想著要為黎家贖罪——我看不過去,就用整容手術說服他轉院,同時偷偷將你轉往紐約州立醫院,消去你在費金斯的紀錄,讓他找不到你,不要再想什麼贖罪的狗屁事,反正做得再多也不會有人領情。好不容易他決定改名換姓回臺灣重新生活,偏偏又遇到你——馬的,這算什麼,冤家路窄?真該死!」
習近勳不知道自己聽完傅成燁的話之後是怎麼離開醫院。
瞪著車窗外飛速即逝的街景,滿腦子迴盪的,是離開前傅成燁對他說的話。
——真要報仇什麼的就去找黎成鋒和黎遠重,不要再去招惹他。為了替黎家贖罪,他已經死過兩次,夠多了……
兩次?「為什麼是兩次?」一次為了救他他可以理解,另一次是為了什麼?轉頭看向佟至睿。「為什麼傅成燁會說他死過兩次?」
「……」
「睿?」
「……當年我會收手,是因為我發現派去黎氏海運的人有問題,我的身分已經曝光,查到你身上是早晚的問題。事情見光之後,黎成鋒僱黑道的人找我麻煩,我不得不安排回美國的事,反正之後的事遠端遙控也能繼續進行……回國前一天晚上,黎陽來找我——」佟至睿看著自己這側的車窗,看著窗上的倒影,知道老友正在等他開口。
但有些事並不是那麼容易說的。
靜默了幾分鐘,他終於開口:「你知道他右腕有傷吧?」車窗上的倒影寫著驚訝,佟至睿猛然回頭,比對方更吃驚。「你跟他住在一起這麼久還不知道他右腕有傷!?」
「他右手戴著表,從來沒有脫下來過。」習近勳為自己辯解,表情狼狽。
「就算他有意藏起來不讓你知道——那麼明顯的傷痕,只要細心一點就可以看見的,你怎麼會沒發現?你到底是怎麼對他的?有沒有仔細看過他、關心過他?你——」
「夠了!」習近勳大吼,遷怒地捶了副駕駛座椅背一記。「你瞭解他又怎樣!還不是隻顧自己丟下他自己回美國,還打算一輩子不回臺灣,怎麼?怕觸景傷情?怕承認自己愛上仇人的兒子?」
「怕!我是怕!而且很怕!」佟至睿也不遑多讓,捶了駕駛座椅背。「我當然怕!愛上仇人的兒子卻被仇恨矇蔽拒絕承認,執意利用他報仇,害他面臨孤立無援的絕境,最後為了留住我、為了替家人贖罪,跪在我面前哭求卻被我冷嘲熱諷推開,最後精神崩潰割腕自殺差點死在我面前,換作是你你怕不怕!Shit,你知不知道從手腕流出來的血有多紅!知不知道嚐到你所愛的人的血是什麼滋味!看到他倒在面前才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他卻已經覆水難收、只能狼狽逃開又是什麼心情!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如果我說我從小爹不疼娘不愛、被哥哥欺負到大,後來因為愛上同性、還是不該愛的人、丟家人的臉被趕出來你信不信?
「他說的是真的?」習近勳驀然想起半年多前章宇恩曾對他提起的過去,原以為只是抄襲電視的狗血劇本只當笑話聽過就算的話,竟然——「他說的是真的……」
「我們這是在做什麼……」失控吼完後,佟至睿回覆冷靜,沮喪地屈身,臉埋進雙掌呻吟:「我們有什麼資格在這裡互相謾罵叫囂……不管是你還是我,我們都是傷害他的混帳……傅成燁說的對……我們當初怎麼會鬼迷心竅為了報復黎家利用他?整件事裡,他是無辜的……」
「我的車也是無辜的。」駕駛座上的小黃司機轉頭看著兩個表情比苦瓜還苦的男人。「你們要懺悔要互罵要幹架都請便就是別拿我的車出氣。還有,你們到了,請下車。」
後座的乘客似乎沒有下車的意思。
「妳應該知道他在哪裡。」習近勳直視之前見過幾次面但不怎麼熟的女人問。
「誰?」
「……黎陽。」
「哦,你想找他啊?幹嘛?捅他一刀?」阿草很故意地問。
習近勳故作強硬,掩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