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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昏暗無比,更別提夜晚。這天天氣異常的惡劣,颳著呼嘯的寒風,外面已經下了一整天的大雪,此時的祁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裡。
按著光亮時的記憶,祁希緩慢地朝沒有蛇的房間一角挪去。眼睛看不見,身體其他的感官就變得敏感起來,祁希覺得又餓又冷,手背上的傷口愈發疼的厲害。祁希想起書上說蛇是兇惡有毒的動物,自己是不是中了蛇毒?會不會死?恐懼一點點侵蝕著他的神經,黑暗中分不清白天黑夜,祁希昏昏沉沉,醒一會,睡一會,不知過了多久。
房間裡的蛇是何至從市場上買來的人工培育的蛇,從保溫箱裡剛出來的時候還有些精神,此刻在這寒冬的低溫裡沒過多久便凍僵了。
祁希就這樣一直身處在黑暗中,已經餓得沒有力氣動彈,更別提求救了。人類對黑暗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祁希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不停在想我會不會死在這裡、我就要死在這裡了……
黑暗寂靜且孤立無援的環境本身比飢餓和寒冷更可怕,祁希朦朧間摸到了口袋裡的一顆堅硬的東西——那是父親掉在他房間裡的一顆紐扣。
爸爸,爸爸一定會來救我的……祁希這樣想著,終於昏死了過去。
祁希是在五天後被警察救出來的。
祁家大少爺被綁架,警視廳的廳長親自帶隊偵查,只用了三個小時就抓到了何至。可是何至那時候已經被複仇迷住了心智,狀若癲狂,精神科的專家給出的診斷結果是何至患有嚴重的偏執狂,已經失去了審訊價值。就在這焦頭爛額之際,祁家又傳來一個訊息,說是小少爺祁仲非食物中毒正躺在醫院裡急救。
警方敏銳的把這兩起事件聯想到一起,試圖透過對祁仲非的進一步調查詢到祁希的所在,祁家卻以孩子病重為由拒絕了一切詢問,對外口徑一致——仲非只是年紀小吃錯了東西,和這起綁架案無關!
警視廳長也是老江湖了,壓住了探員的追問,帶隊員調查線索,終於在五天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祁希。
在那之前所有人對祁希的生還都不抱希望。在這樣暴雪酷寒的天氣,面對一個喪心病狂的綁匪,一個剛剛七歲的小孩子活下來的希望可謂微乎其微。但祁希創造了一個奇蹟。
人們發現他時他滿身滿臉的血,身邊一片狼藉。黑暗中祁希藉著求生的本能,靠生吃凍僵的烏梢蛇活了下來。
案子結了以後,有兩位女警察惦記小祁希的健康狀況,結伴去醫院看望,可她們在醫院裡並沒有找到祁家的人。那時祁仲非已經安全出院,而祁希,則被送到了遠郊的療養院。
負責祁希的心理醫生是那時國內唯一一個畢業於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心理研究所的研究生,24歲的宋和彬。這是祁徵為了彌補心裡對祁希的愧疚多方週轉請來的心理學權威。
祁希因為長時間被困在黑暗的環境裡,心理發生嚴重病變,患有創傷後遺症、幽閉空間恐懼症和輕度的被害妄想症,極度缺乏安全感,這是宋醫生的原話。祁徵聽後長嘆了一口氣:“那個孩子,我虧欠他太多。無論如何拜託你,請治好他。”
祁北莊園。
不——我不要待在這!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爸爸很愛我,爸爸才沒有拿我去做交換!
宇哲哥哥,宇哲哥哥怎麼還不回來?
這裡好黑,怎麼會這麼黑!
有蛇!爸爸救命啊!有蛇咬我!爸爸——
救我!救救我!放我出去——
祁希蜷縮在門後面,思緒混亂起來。心裡的那些恐懼全化成了吶喊,一聲聲的卡在喉嚨裡拼命用力卻怎麼也喊不出聲來。
山上的天氣變化莫測,剛才還是月朗星稀的天空,此刻居然下起雨來,是夏季的暴雨,夾雜著狂風捲起的樹枝“啪啪”地打在窗戶上,祁希鼓起勇氣向窗臺看了一眼,瘋狂搖晃的樹枝仿若鬼影,獰笑著向他撲來——
祁希戰慄著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迷濛著張開眼睛時,他看見了晨光。
祁希拖動僵硬的步子,踉踉蹌蹌地往窗臺走。那裡有光,雖然微弱卻美得不可思議。
“你好,我叫蘇宇哲,你是男孩還是女孩?”
是宇哲哥哥!是宇哲哥哥!
祁希滿目欣喜地衝過窗臺想要躲進他的懷抱。
宇哲哥哥——
只見一個瘦弱的身影掠過窗臺,帶著滿目希冀,
轟然墜地!
生死邊緣
“全身七處骨折,其中最嚴重的是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