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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打工也該節制一些了。而且我也想用好一點的畫材。”
“………OK。”
高木克己從口袋裡拿出電子字典,快速地記下了備忘。
“我找找看吧!如果能找到比較古典風的是最好的了。”
“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才打電話給高木學長啊!”
弘之一邊喝著仍然滾燙的紅茶一邊落寞地說。
“………原先還擔心你太忙了。”
“誰叫我現在是修行中人。”
高木沉著地回答。
高木從學生時候開始就是一個穿夾克比穿著寬鬆長褲和T恤更適合的人,所以現在穿正式的襯衫再打上領帶的樣子更是符合他的味道。
“我提到今天要跟高木學長見面,結果來生老師就大吼一聲‘你去跟他說,要他再好好想想’”。
“又來了………”
高木只能苦笑了。
和弘之同樣進美大就讀的高木在今年春天從相當於研究所二年制的西畫研究所畢業了。他拒絕了教授們的邀約,毅然決然地到大型畫廊“彩畫廊”
工作。
其實說工作也不怎麼貼切。因為“彩畫廊”本來就是高木家經營的,所以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他繼承了家業。學生時代他一邊學西畫,一邊也上經營畫廊工作所必須的美術史,但是從來沒有人真正想過他會就這樣棄筆從商,所以一知道他畢業後的打算,大家頓時慌成一團。
“可是,你為什麼不畫畫了呢?我都還沒有機會好好問問學長。”
弘之低下眼睛問道。
“你可知道,我………有多喜歡學長的畫?”
“嗯………”
高木臉上露出困惑的笑容。他把指尖輕輕地抵在嘴角,小小地嘆了一口氣。
“我本來就有意思要繼承家業的。自小就看著父親工作………就是所謂的胎教吧?我一直都認為,這就是自己的工作了。”
弘之象小孩子一樣撇下了嘴角。
“可是………太可惜了嘛!高木學長的畢業作品已經被大學買走了,再說也有好幾家畫廊搶著要你。”
“那是他們知道我是高木克己之後的事。並不是被我的畫所吸引啊!”
高木很乾脆的說道。
“再說,我大概是對自己的畫感到厭倦了吧………我感覺因為想畫而畫的時期已經過去了。”
“想畫而畫………”
“沒錯。”
香醇的大吉嶺紅茶在鼻尖飄蕩,高木聳了聳肩說道。
“畫………就是一切,對不對?利用小聰明畫出來的東西怎麼打動人心呢?既然畫是一種嗜好品,那麼不能引起共鳴的東西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高木以優雅的語氣說出這些嚴肅的話之後,就輕輕地用兩手拿起弘之很慎重地抱來的十號作品。
暫時用鋁框儲存起來的那幅畫畫的是盛開的櫻花。淺藍色的天空下,樹枝盡情地伸展著,花瓣輕飄飄地落下來………
“每年到這個時候總可以看到你畫的畫,而且………你的畫裡總是帶著某種執著。我彷彿突然感到被畫貫穿心臟一般………有某種迴響的感覺。”
“哪有這種事?”
弘之一口氣喝光了紅茶,搖了搖頭。
“我感到迷惘,一直掙脫不出這道枷鎖。我不知道該怎麼去畫一個東西?怎麼畫才能按照自己的思緒………怎麼樣才能掌握住自己追求的東西?畫了又畫………還是找不到答案。反而只是越來越迷惑,不知道如何是好。”
弘之接過高木小心翼翼地重新包起來的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畢業作品也得開始構思了,可是………不知怎麼的,意念總是沒辦法成形。”
“我家也同時經營日本畫………本畫要畫兩幅吧?想畫風景畫嗎?”
“老師也是這麼說的。”
或許血緣是沒的爭論吧?自從弘之進大學之後,五年來,他以風景畫得到了極高的評價。尤其是去年春天,他進日本畫研究所就讀之後,所得的評價就更高了,就算沒有父親木城久嗣的名字護航,現在弘之也足以獨當一面。他在學生畫壇上已經得到頗高的評價。
“事實上自從進大學之後,我就沒有畫過課題之外的人物畫………現在大概也畫不出來了。”
“人物畫………啊?”
高木的語氣有點模糊。他吃吃地笑了起來。
“………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