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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畫你。”
“啊………畫我在睡覺?”
“是的。”
弘之戲謔地笑著,手又開始快速地動著。
“繚還是最愛睡覺了,對不對?因為我最喜歡的就是睡覺時的繚。”
滿室溫暖春風的美術教室;黃昏時淡褐色的光線;在沉沉的睡眠和清醒之間漂浮的繚的側臉。一切………都是從那一瞬間開始的。
“你………會為我作畫嗎?”
繚很自然地將手臂伸展開來,喃喃問道。他將散亂的頭髮往上攏,戰戰兢兢地小聲問道。
“我………因為有你的畫才能走到今天。因為我相信………你總會想著我,為我作畫,所以不管遇到多令人厭煩的事、多悲哀的事,我都可以一個人這樣撐過來。”
弘之用溫柔的眼神看著繚,同時一邊將他那沉穩的側臉畫進素描簿裡。
“喂………”
“你不覺得我把人生當成個戰友嗎?”
繚才正要說話,弘之突然就打斷了他。
“當我認為事情處於最佳狀況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失敗過。根據瞬間的判斷,選你做我的模特兒時、告訴自己,學生畫展入選的話就繼續畫畫時………喜歡上你時也一樣。”
“說的也是。”
繚伸出手觸控著弘之的膝蓋。
“那大概是因為………對你來說,那是正確的選擇吧?”
“所以………”
弘之啪啦地翻過下一頁,重新握好鉛筆。
“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再跟人生決戰下去?”
“………什麼意思?”
繚輕輕地支起身體。他披上弘之幫他放在旁邊的襯衫,坐了下來。他那怕光而眯起來的眼睛有點腫,但是把指尖伸進前發當中,眺望著窗外的姿態顯得非常的愜意,彷彿剛剛梳洗過一樣漂亮。弘之微微眯起眼睛微笑著,繼續揮動手中的筆。
“畢業作品要畫兩幅。我要畫兩幅一百號的日本畫。西畫科也一樣,我要畫兩幅油畫。”
繚點點頭。
“高木學長的畢業作品都被大學給買斷了。”
“買斷?”
繚聽不懂這個字眼的意思。弘之一邊快速地揮動著鉛筆,一邊說明給他聽。
“大學會買下一些日後可當成學生作畫參考或藍本的畫作,當然僅止於優秀的作品。有時候還會公開展示。當然,如果有意的話,隨時都可以跟校方借來看。價錢雖不高,不過………最重要的是獲得了認可。能畫出讓學校願意買斷的作品的學生是少之又少的,不過,畫廊方面都會有心延攬。”
“就是以前說過的………訂契約?”
“沒錯,就是那個。當然不是馬上就能成氣候的,不過至少可以從一個蛋培育成雛鳥。之後就要看自己的努力、才能和運氣了。”
弘之大概畫好了素描,把鉛筆放了下來。他小心地把素描簿放到桌子上,然後走到面向著窗戶坐著的繚身後。
“我在想,既然要畫畫………不如就先以這個為目標吧?”
弘之一邊從背後輕柔地抱住繚,一邊說道。只隔著一件棉襯衫的肌膚傳達著彼此的體溫。
“可是,這麼一來………畫就沒辦法給你了。”
“沒關係。”
繚用兩手包住弘之環到他胸口的手臂,氣定神閒地笑著。
“只要你能繼續為我作畫………就夠了。”
弘之埋在繚肩膀的嘴巴吐出了一口安心的氣。繚感受到他的心情,輕輕地把重心往後移。弘之結實的身體接住了繚,深深地擁抱著他。
“喂………”
“嗯?”
“從這個窗戶可以看到的景色………”
繚修長而纖細的指頭指著被鋁窗框擷取下來的風景。
清晨涼涼的風中出現了一個被昨夜大雨洗禮過的、新生的景緻。右手邊有茂密的常綠樹,淺藍色的晴朗天空。遙遠的彼方朦朧而平順的山稜線。
“總讓人覺得很懷念,對不對?”
“嗯………”
弘之的手疊在繚的手上。
“這邊是特別教室,底下是………中庭。那邊的體育館後面有巨大的櫻樹………”
弘之用手一個一個比畫著。繚的嘴角帶著笑意。
“啊………說的是。”
這個景色太讓人懷念了………就象從聖陵高中的美術教室眺望的景色。繚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