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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措,有騎士一般的譚帥,還有貴族氣質濃郁的邱岑歌。這個家境平凡長相普通的男孩從來不敢覬覦不屬於自己的風景。
“當時你和沈措都已經不省人事了,南音說她想試試譚帥新買的跑車,我就和她交換了位置。出事之後,她哭著對我說她的爸爸她的家庭不能容忍這樣的錯誤;她說醉酒駕駛判不了幾年,她可以等我服刑出來;她還說如果我能證明自己比沈措更愛她,她就會放棄沈措而嫁給我……”
“你……你為什麼這麼傻啊?”完全被這個真相驚呆了,邱岑歌哽了半晌後以一個無比哀傷的聲音說,“林南音和沈措,他們已經……他們已經登記結婚了。”
白瑋突地愣住了。
相對無言的狀態持續很久,那個清秀靦腆的大男孩突然眼眶泛紅地勾起一笑,“岑歌,能不能幫我個忙,我想見見林北聲。”
那是一幕令人惻惋的場景。矮小乾瘦的小男孩一眼不眨地望著對面那個大男生,仿似只要一閤眼就此生再不能相見。
他不懂,為什麼要犧牲自己的哥哥。
白瑋比上次看到更為消瘦了,臉色蠟黃如柴,眼眶深陷,顴骨突出。他向自己的朋友作下最後的請求,“岑歌,代替我照顧北聲。”
“我會的。”邱岑歌含著眼淚,機械般地不斷點頭,除了應承這個請求他已經無能為力,“從今往後他就是我的親生弟弟,我會的。”
除了沈措大醉酩酊並不知道車禍當日到底是誰開得車,其餘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獲悉事故始末的邱岑歌一度想把這個真相公諸於眾,他相信林家的背景不會讓判罰太過嚴重,而工薪階層的白瑋則根本無力承擔這樣的結果。
美麗女孩跪在英俊男生的面前,懇求他幫助自己撒一個謊。
“我不會說的。”譚帥闔起眼眸,嘆出一口氣,“那天接受警察盤問,白瑋承認是自己開車的時候我就什麼也沒說。”
“我不放心。邱岑歌會說的,然後你也會說的。”林南音慢慢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雪白纖弱的胴體展露在男生眼前。譚帥將頭後仰,背脊四肢緊緊貼著牆壁,攢緊的手心已經開始痙攣——這個女孩是那麼美,美得叫人挪不開眼目。那楚楚動人的單薄身體就像一紙雕花信箋,正等待對方的奮力書寫。她以嬰兒般無辜迷茫的眼神注視著他說,“反正白瑋已經坐牢了,你們非要把我和沈措也搭進去才甘心嗎?除非你和我上床,我們各自落一個把柄在對方手上,我才放心。”
隨後,她跪於地上解開了男生的皮帶扣。
同樣的舉動她也用在了邱岑歌身上。
當時邱岑歌一把推開了她,厲聲說,“林南音,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你說我無恥?”女孩跪坐在地上,烏黑長髮埋住那張天使般美麗純真的臉,她不可抑制地咯咯笑了起來,“真正無恥的是你家譚帥吧。”
邱岑歌深深吸進一口氣,林南音脫口而出的每個字都像利刃一般扎進了他的肺腑。其實想要揭開真相的那個念頭一剎出現後又像飛入空氣中的肥皂泡一樣須臾破滅了。白瑋是朋友,林南音沈措也是,他們二人甚至與自己更親密一些。
可那個獄中的男孩太過於內向也太過於老實,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承受不住。不寢不食,以一種近乎自殺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邱岑歌為難以排解的自疚日日捶打,他不斷質問自己,為什麼非要告訴白瑋真相呢?為什麼不能讓他抱著林南音許下的諾言直到出獄那一天。
那天他徘徊書店,忽然在雜誌上看見北村亮的《米迦勒的情人》,那幅畫上的一對情侶天地相隔,正在遭受烈焰焚身的煎熬。
仿似靈魂受到感召一般,他決定逃去日本。
譚帥倒豆子一般說完後,看見病床上的沈措挺平靜對自己笑了笑,“你說的,我基本知道個八九不離十了。”
“怎麼會?”譚帥訝異,“誰告訴你的?”
“除了南音本人,還會有誰。”沈措抬起眼眸,慢慢地說,“我不想成為我父親那樣的男人。我很後悔。”
身負三條人命的事實讓林南音夜不成寐,妊娠反應的加劇讓她患得患失,而長時間的被人跟蹤和偷窺讓這個纖弱女孩的敏感神經近乎崩潰。
“媽媽說的是對的,你根本不喜歡我!你這人只喜歡你自己。”林南音哀聲哭了起來,她從身後抱住自己的丈夫,“你喜不喜歡我?只要你誠實地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就好。”像著了魔一般,神色木然目光滯澀地反覆問著那個問題,“你喜不喜歡